黎玉轩脱力,按住像要爆炸的额角,身体支持不住地蜷缩下去。双眼疯狂地闪过无数画面,就算是紧闭上也无济于事。
等到黎玉轩再次睁开眼睛,她知道了这间屋子里面所有摆设的来历。
窗户的的一角阳光充足,金黄的小花轻轻点头,种花的容器实在是平凡得不起眼,甚至长得歪瓜裂枣,不过那是黎将军行军到乌迪镇的时候,抽时间找人学来做给她的。还有一张整个的大狼皮,头上一条骇人的疤,那是黎将军自己去塞外砍来的。还有一串精致的银铃,小小铃铛做成月亮和星星的形状,是黎将军特意派人从白山找来的饰物。只不过世子再喜欢也戴不得,只能搁在盒子里。
一件件东西错落地放置在精致的储物格上,整整十六个,器物仿佛也染上了感情,黎玉轩一件件慢慢触摸过去,唇角弯起,忍不住想到,明华节又要到了,将军今年会送什么呢?
突然她蹙眉,脑中浮现一个念头。她转身步出房门,越走越快,仿佛有什么催着她快快去那个地方。
等到了湖边的小径,日影西斜,残红如血,她略紧张地抿唇,把手探到怪石之后。就是那天她未及伸手便晕过去的怪石。
指腹触到一块绢布,她迟疑一下,迅速将它同包裹物一起拿出来。
绢布仔细包裹的是一册普通的纸本子。
黎玉轩双手控制不住有些隐隐颤抖,一页页看去,是沾墨书写的页页诗词。每一页回忆带着世子的气息扑面而来,黎玉轩目光紧紧落在文后那个异常熟悉的落款上。
字迹灵秀,是“南星”二字。
黎玉轩记得巨石之后放着世子重要的东西,却记不起世子何时又为何将这诗集放在这里,是习惯使然还是有意为之。
她只记得一小小部分。
晚膳时间已到,黎玉轩回到玉星院,所经之处都被她触摸了个遍。
饭后落瑜递过漱口水,黎玉轩的手指不经意从落瑜手背划过,落瑜不解地看她,黎玉轩若无其事地笑笑,心里却很奇怪:为何又没有反应了。
直到睡觉之前,黎玉轩也没再通过触摸东西获得新的记忆,仰躺在床上,难免心里有一点沮丧。
黑狗长大了一些,骨骼壮壮地,现在还知道摆尾巴等她先睡。黎玉轩半个身子探出床边够到它热乎乎的狗头,边摸边想,要是孟启在就好了。
那边厢,孟启这几天可是心里颇不宁静。
在宫里的暗卫丁觉得殿下这几天有点辗转反侧坐立不安。虽然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暗卫丁可知道,殿下光叫御医就叫了好几回,最后一次表情更是不好。难道殿下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看这情形,不会是下水不通吧。
宫里侍候的最最德高望重的老御医,最近精神压力也有点大,殿下这几日频频传唤自己,去了也不说自己那里不舒服,摸着脉象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有点火旺浮躁,不过这他也不敢说啊。
而且那天他告诉殿下黎家世子其实再没叫他瞧过手腕,自那之后太子在没叫过他,这是觉得他医术不精不堪重用了吗?好惶恐,可是世子的伤御医院谁也没机会管呀。
凡启宫专门伺候太子沐浴的宫人觉得殿下看着还好,就是沐浴时间有点加长了。而且之前也不见殿下用什么香料药草的,可是最近殿下的要求变得有点多,他们光是试那殿下要的味道都要跑断腿了。好在最终殿下似乎还是挺满意,因为他泡浴的时间更长了......
孟启觉得他自己一切都好,生活正常,就是周围的命官们一个个都不太对劲,找别扭似的做事丢三落四,就是欠罚。有时候这宫人们的神色似乎也不太对劲,难道是明华节要到了心思浮动?孟启考虑着给他们轮流放个小假。
这天晚上,殿下又这么晚都没睡,望着月亮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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