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又热又长,街边总是有许多烧烤摊,男的撸起袖子吆五喝六的喝酒,女的成群结伴的吃烤鱼烤串,看起来平淡幸福,其乐融融。
江晚看着他们的模样,到摊主那里买了一打啤酒,随即一个人占据着一方小天地,漫无目的的喝着酒。
她想起了从前的郑雅莉。
记忆里,她好像从来没有像对待薛艾媛那么温柔的对待过她。
那是她的生身母亲,可一走,一通电话,一纸信笺都没有过。
是有多么讨厌她,会在六年后第一次见面时,没有寒暄,没有问候,扬手就是一巴掌,毫不留情。
江晚想着,不由哭了起来。
起先只是面无情的掉眼泪,后来不知为何,变成了轻声呜咽。周围是喧闹的人群,可是没有人注意到她,那浅浅的哭声被人群的喧闹淹没,显得那样无助又委屈。
江晚抹了把眼泪,把电话打给了沈棠初。在这样的时刻,她只想听到他的声音,只想见到他。
“喂,江晚?到家了吗?我刚出手术室,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他的声音很疲惫,却异常的温柔好听,江晚抿了抿唇,最终没忍住小声啜泣着道:“沈棠初,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爸爸死了,妈妈不要她了,奶奶还有姑姑和叔叔,所有人都选择抛弃了她,避她如瘟神。上辈子她是有多么十恶不赦,所以这一生才会兜兜转转,一个亲人都没有。
她叫着他的名字,像是抓住了此生唯一的救命稻草。
电话那边的沈棠初一怔,随即什么也没多问,只问她:“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江晚抽嗒着,摇摇晃晃的起身,看着街边的路牌,报了地址,还有烧烤摊的名字。
沈棠初道:“在那里等我,哪都不要去。我很快就会到的。”顿了顿,在江晚以为他已经挂断电话的时候,他忽然轻轻说道,“江晚,你还有我。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世界,抛开生死,都是小事。抛开你我,都是过客,无足轻重。
江晚喝了一打半啤酒的功夫,沈棠初的车就已经准确的停在了烧烤摊前。从他的医院到这处住宅区,开车来过几次的金爸爸也用了大半个小时,沈棠初却在她挂断电话后十五分钟就赶到了。
江晚此刻还保持着一丝清醒,看到沈棠初匆匆走过来的身影,慌忙抓起包踉踉跄跄的就朝他走过去。
沈棠初加快了脚步,他跛着脚,跑不利索,动作也有点滑稽,可那认真跑向她的模样,却好像他在身边,就是她的全世界一样。
江晚怕他着急摔着自己,快一步,扑到他怀里,又开始扑扑簌簌掉眼泪。
她什么都挺好,就只有这么个毛病,喝点酒还清醒的时候,稍微有点什么情绪,就会不停的掉眼泪。直至她真正的醉过去,那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沈棠初摸摸她的头发,什么也没说,扶着她上了车。
车上开着舒缓的音乐,是o的refrain,在这寂静的一方天地里,清澈灵动的钢琴曲格外动听。江晚思绪被牵动,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
城市的夜灯火交融,辉映阑珊,繁华又热闹。江晚酒劲儿上了头,再加上被风一吹,不知怎么的,忽然就絮絮的说起来了。
“我小的时候,不论做什么事,只要不顺着她的意,她就打我。那时候,我以为天底下的孩子跟母亲都是这样,所以傻呼呼的活到十五岁。我记事的时候,她就很少抱我了,也很少笑,我哭了或者伤了,她也从来都不会温柔的哄我,我以为,也许她天生就是这样性格的人,但并不是不爱我。”江晚吸了吸鼻子,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
沈棠初静静的听着。初时不太明白她口的“ta”是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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