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也跟平常一样,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秋风已经在不急不慢地吹着,树上的树叶开始褪去绿色,变得发黄。
欧洲大陆上的战线一直在往前推进,报纸上的胜利消息一个接一个,已经密集到普罗大众都有点熟视无睹的地步,大家在早晨拿起报纸的瞬间,第一眼扫过封面,心里往往很平淡地“哦”上一声,然后很平淡地告诉自己,“嗯,又打了个胜仗!”,然后就翻开这一页,去看那些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相比于那些仍在纳粹铁蹄下煎熬的困难民众,伦敦人已经捱过了那段最为艰苦的战争岁月,现在已经开始享受起和平的平淡来,只有城里到处都是的军人,以及偶尔会鸣响的防空警报,提醒大家现在仍是在战时之外,普通人的生活中,已经似是距离战争相当遥远。
摩根爵士站在大英帝国博物馆副馆长办公室的窗前,看着窗外的秋风萧瑟,隔着一层透明玻璃,他只能看到树叶在秋风中瑟瑟抖动,顽强地不肯掉落下来,感受不到秋风带来的丝丝凉意。
但是在他的心里,他却是凉意甚浓。
出去了这么一大圈,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场战争,已经接近了尾声,什么时候会结束,就看德国的纳粹分子和日本的军国主义分子还能撑多久。
人类在长达数年的连番大战之后,开始认识到战争的痛苦,和战争带给民众的苦难,哪怕是在纳粹德国,普罗大众也已经有了极为强大的厌战情绪,只需要一个导火索,这些厌战情绪也许就会像火山爆发那样,猛烈地爆发出来。
两个多月前的那场针对希特勒的未遂刺杀,就是这种厌战情绪的一次爆发!
可惜啊!摩根爵士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
他很是有些怀念以前的那些岁月,一场战争,可以持续数十年,乃至于百年之战,而现在,这场战争持续的时间还不到十年,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不过他在另一方面,又对这场战争前所未有的惨烈而感到非常满意,一场战争,足足抵得上过往所有战争的成效总和!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摩根爵士收起心里的惆怅和沉思,走过去打开门,很意外地,他只见到德瑞克爵士夫人一个人。
“噢!亲爱的!你可回来了!”德瑞克爵士夫人笑容满面地说道。
摩根爵士轻轻关上办公室门,殷勤地接过德瑞克爵士夫人的薄风衣外套,挂在衣帽架上,答道:“我去了趟香港,路途遥远,来回耗时颇长。戴安娜呢?外出旅行还没有回来?”
“她已经回来了,”德瑞克爵士夫人答道,“只是她又出远门去了,听她说是要去德国,上帝啊!我几次劝阻她不要去,可她就是不听。”
德瑞克爵士夫人的语气中,带着浓郁的担心和埋怨,可惜她没法说服戴安娜,更没法阻止她的离开。
摩根爵士眉头一皱,若无其事地问道,“她是和雷睿上尉一起去的?”
“不是!雷是一个人离开的。唉!可怜的孩子,整日价东奔西走的,亲爱的,你说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这么多年轻人,都有家不能归,太让人伤心了!”
摩根爵士随口答了一句,对德瑞克爵士夫人轻声说道,“你是有点困倦了,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在他的扶持下,德瑞克爵士夫人坐到椅子上,双眼眼皮变得沉重如灌了铅,耷拉下来,盖住她的整个眼睛,她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上,睡了过去。
摩根爵士脸上的微笑退隐得无影无踪,整个人的形象和气势瞬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伸手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接通后沉声说道:“戴安娜去了德国!找到她!”
“香港的人手需要撤回来吗?”电话里声音问道。
“不!”摩根爵士不假思索地答道,“香港的事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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