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就看到路原冷冷的看着他，手中是一把闪着寒光的菜刀：“告诉我，路佳是不是怀孕了？”

    萧陌靠在身后的洗手台上，眼底一片荒凉：“不知道。”

    “不知道？”路原的脸色更冷，手中的刀已经逼到萧陌的颈间：“你跟我说不知道？！”

    “严武说日子太短没有办法确定。”萧陌没有看颈间的刀，眼底全是空洞：“还要过几天才能确定，但是可能性很大。”

    “你居然让给她怀孕？”路原的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那冰冷的刀锋已经贴在他的皮肤上：“你想害死她吗？！”

    “我不想的。”萧陌怔怔的说到，眼底已经彻底空了，他明明很小心，明明很注意了，他明明很努力的避免路佳怀孕了。

    “楚航说得没错，当初我就不该把你捞回来，就该让你淹死在永江里！”路原的眼中全是愤怒的火焰。

    萧陌没有说话，周身围绕的都是一片死寂的沉默，仿佛灵魂都已经沉寂，带着一种无孔不入的悲伤。

    路原的刀终究没能割下去，狠狠地甩向一旁的切板：“你打算怎么办？”

    “等几天再说吧。”即使知道路佳怀孕的可能性很大，但萧陌始终抱着侥幸，也许只是巧合，也许路佳并没有怀孕，毕竟他那么小心了，那么注意了。

    “如果真的有了呢？”路原显然不相信这种侥幸，非要萧陌给出一个答复。

    萧陌深吸一口气，觉得冰冷的空气卡在肺间，像是刀片一样：“严武说，孩子留不住。”

    “我是问你！不是问医生的建议！”路原眸光中是穿透一切的锐利，刺破萧陌所有的升起的防备与逃避，现实鲜血淋漓的摆在眼前，萧陌避无可避。

    “如果真的有了……”萧陌觉得肺中冰冷的空气一寸寸隔开心房，连呼吸都是满满的血腥味，他的唇动了动，过了很久才能发出声音：“孩子会拿掉，我不会让路佳知道的……”

    很久以前就知道他的孩子不能留下，可事到临头却还是疼的连呼吸都艰难。

    现在还未确定路佳真的怀孕，可即使是如果，即使只是假设，心底就已经鲜血横流，萧陌无法想象这个假设变成真的会怎么样？

    路原靠在橱柜的一则，整个人也埋在一团沉重当中：“萧陌，不是我逼你，我就只有这一个妹妹，我承受不起失去她的代价。”

    “我知道。”萧陌说到，因为他也承受不住失去路佳的代价。

    “你不懂的。”路原摇了摇头，眼眶渐渐红了：“你们不会懂的！”

    厨房内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直到萧子诺过来敲门，萧陌才抹了一把脸出去，只是在打开门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上往日的神彩。

    “你的脖子怎么了？”路佳看到萧陌颈间似乎有些不对。

    萧陌一惊，伸手一抹，居然是一手的血，估计是路原的刀划破皮肤了。

    “刚刚不小心撞到了。”萧陌笑了笑。

    一旁的程熙远眼神闪了闪，说到：“我去找一下创可贴吧。”

    饭很快就吃完，众人也各有心事，萧陌和路佳要离开，路原也没有留。

    看着萧陌和路佳的身影消失在别墅的门口，程熙远不由得说到：“路佳已经长大了，有她自己的路要走。”

    路原知道程熙远是让自己少操心，可她的目光却依旧看着路佳远去的方向，怔怔的回不过神：“长大，她一直都长不大的。”

    “她有萧陌。”程熙远说到。

    “就是因为她有萧陌，才让人担心啊。”路原说到。

    如果是换一个男人，只要不是萧陌，她都能放下心，可这个人偏偏是萧陌。

    “你太担心她了。”程熙远说到。

    “你不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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