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宗九灵山脉之下，苏荷静静站立。

    看着那一眼望不到顶的入云山峰，凝视前方俄然挺立的石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握住重新变小的碧月剑默不作声，半晌才将碧月剑收回识海，踏出通向顶峰的第一步。

    而小灵仿佛是猜到了苏荷想到了什么，全程安静，做一个三好宝宝。

    直到苏荷攀登了将近一个时辰，看着体力有些透支的宿主，小灵才心疼地说道：“苏荷大大，休息一下吧，咱们一会再接着爬，不急，宗门大比要明日开始，持续十天，而收徒要到三天之后才开始，我们一定来得及的。”

    虽然攀登了一个时辰连十分之一的路程都没有走到，但是还剩下那么多时间，根本就不着急，不需要这样急切攀爬。

    苏荷抹了一把汗，沉声道：“没事，苏明钧已经快到山峰，我们也要早点上去才好。”

    小灵看着苏荷那有些苍白的脸色，实在是忍不住，安慰道：“苏荷大大，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用再……”耿耿于怀。

    最终那四个字将出未出，最终还是埋藏未说。

    因为小灵已经注意到苏荷紧抿的唇瓣弧度更僵硬了一两分。

    苏荷又攀爬了半个时辰，实在走不动，到了那种再走一步就会倒下的程度之时，才坐了下来，原地打坐，开始休息。

    她仿若毫不在意地笑笑，才开始回答小灵半个时辰之前的话语。

    “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是因为这通云阶上的法阵难得，极力挑战极限的话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增强体魄，有益于修炼。”苏荷看着前方云雾，飘渺浩荡，浩渺无边，淡淡地说道。

    或许是因为她的语气太过淡然平常，没有丝毫的介意伤感，小灵几乎是立刻信了大半，只是略微还有些狐疑地问道：“真、真的？”

    “当然。”她信誓旦旦地答道，只是突然垂了眼眸。

    小灵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苏荷大大果然最厉害啦！！！”

    苏荷微微勾唇，只有她知道自己内心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相反，波涛汹涌，如这云海翻滚，难以平息。

    总是很容易被这些相似的场景勾起往事。

    当年的她，攀登三千台阶，虔诚参拜——从不信佛的她在孤立无援的一刻，在那任何方法都苍白无力的另一刻，甚至都想用这种方法来祈求着将那个人的性命从阎王爷的手中夺回。

    可是，并没有。

    寺院外梅林开花，淡红一片，满眼满眼都是冬日里的生机，她却孤独地只能感受到刺骨寒意，阵阵袭来，仿佛没有停息。

    一个月后，仅仅是一个月后，便是噩耗。突如其来，毫无防备。

    尽管做好了一切准备，到了那是却仍旧无法接受那个人的离去——无法，无法，就像无法相信他会舍得丢下自己，舍得让自己又陷入黑暗，孤独一人。

    苏荷叹口气，看着那波涛汹涌的云海，休息够了，起身又接着攀爬。

    九霄宗的通云阶很高很陡，层层向上，望不见尽头。

    何其相似的经历。

    曾经三千台阶，步步攀登，为的是期盼佛祖留他性命；如今五万阶梯，层层细数，为的是希望命运使他重回。

    同样都只是为了一个人而已。

    她抹去额头上又滴下的汗水，感受到体力消耗地厉害，同时又飞速补充，体内灵力飞速运转，这其实是一种很清爽的状态，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消耗上，让人的大脑甚至无力去思考太过复杂的问题。

    在苏荷又爬了一个时辰之后，小灵突然说道：“苏荷大大，您的坚毅程度真的是我见过最高的一个诶！”

    苏荷平静反问：“你不是只带过我一个宿主么？怎么成了最高的，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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