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的景象好生奇怪。应是有人在北侧房中行凶,被东侧屋中人通过中间的镜子看到了。这……这好生熟悉,画上不就是……就是宗家的格局么?我来得晚,听闻清盛公子便是被人在无人进过的西厢吊死……难道这幅图才是真相?”
藤原义平咳嗽两声起来,似是极为难受。橘神武为他斟了杯茶,他喝了两口,好还一会儿才道:“原来……原来这才是真相。千方百计,就是想让人往弓削妙的鬼魂身上想,不就是想摆脱自己的罪责么?原来真的是他。”橘神武沉默不语,想来已经想到了,天草狂四郎却是初来乍到,自然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是谁啊?”
藤原义平狠狠将一向爱不释手的青瓷茶杯摔在地上,登时粉碎,才咬牙说道:“除了纪平,还有谁!我视清盛为家主继承之人,他恨我怨我,竟然到这种程度。亏得几个中土来的好意提醒我,我却为他开脱,看来当真是中了他的心理诡计了。这下子好了,藤原氏少壮一派只有他一人,我便不得不依靠他了,想得倒美!”
天草狂四郎有些不明白,橘神武叹口气,在旁解释:“前两天中土来的客商给了家主一张字条,书写大意是说与中土没有干系,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这倒没什么,关键是使用的纸张乃是只有内府殿才有的唐宣纸,字迹也有几分像内府殿的手笔。当时家主甚至怀疑那几个客商勾结了源氏,要故意陷害内府殿。”
天草狂四郎只是不明真相,此时听他一说就明白了:“既然是唐宣纸,在此间稀奇,中土来的客商却有的是。字迹有几分像内府殿,倒像是内府殿故意变换笔迹一般。只因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内府殿,所以他才是最不可能的人。因为稍有点头脑的,都不会将这种明显的破绽展露出来。结果内府殿就用了这个心理诡计,反而让家主绝对不会怀疑他,更加怀疑有人陷害他。若说动机的话,那些中土客商没有,也只有源氏会如此了。”橘神武道:“正是如此。”
李岩在窗外听到,才知道小小一张字条上竟还有这许多的阴谋在。若非此时听他们说了出来,只怕一直要蒙在鼓里,为什么当日藤原义平看了字条之后对他们冷淡许多。
屋中沉默了一会儿,应是都在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半晌橘神武才道:“此时颇多蹊跷,也不知留下画像的人是何居心。若是贸然信了的话,恐怕会冤枉了内府殿。”藤原义平怒道:“冤枉什么!不管是谁,也只是将一种可能摆在咱们面前,并没有就说是他,全都是咱们自己想透的。当时是不可能有人在西厢的,所有第一次进去的人都可以作证。所以清盛绝对不是死于那里。宗家来源于弓削氏仿唐而建,京都再无一家是这种室内布局。你说说哪里有与西厢一样的格局?只有东厢和北厢。灵宝与许多人在东厢一起看到,自然不是看错了。那你说除了是在北厢发生之外,还能是哪里!这个中亭的屏风中间夹了一面镜子,作为辟邪之用,我自然是知道的,想必纪平那个孽畜也知道。这下好了,通过镜子可以看到北厢行凶,他本来是想做得阴森诡秘一点,却把自己证得死死的,因为也只有他能这样行事!”
天草狂四郎道:“或许小人衔怨,或许刺客自外而来呢?”
橘神武摇了摇头:“当时有一堆军士听到了西厢的歌声,正从北厢一侧赶了过去,之后感觉事情诡异,加派了人手看护,没有外人出去的。况且也没有哪个外人能明了咱们屏风中的镜子。即便有,也没有机会调整好角度行凶,乃至于行凶之后,还会让镜子不被发现。我查过了,当时撞倒镜子的是内府殿的属下竹屋揽胜,后来他来请罪,说是撞坏了屏风,却被家主赞他忠心,大概这也是内府殿的安排吧。最重要的就是,当时内府殿与公子一起醉倒在北厢,僧闻身为他的扈从,自然是全力戒备的,怎么会让莫名其妙的人进入房中,做出这许多事情。这也是其他的府内下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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