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笑得很开心,“小梦一定可以成一位好哥哥的。”
那个时候,距离弟弟出生还有一个月。新的家庭成员即将诞生是一件值得喜庆的事,那个时候,母亲、父亲和我都沉浸在快乐之中。
母亲分娩那一天,我专门从初中请假去医院,在产房外面焦虑的等待。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从白天到了晚上,却始终没有看到母亲和新生命的出现。
“产妇大出血!”
……
“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当然是两个都保!”父亲毫不客气的叱责医护人员,“不要问我这种问题!”
“我们既然问了这个问题就代表情况危急,请尽快做决定!”
迟钝了十秒,父亲最后轻声道:“……保大人。”
“好。”
“孩子真的不能救了吗?”
医护人员没有回答。
然而十五分钟以后,医生的头深深低在了父亲和我的面前,“对不起,大人没保住,刚刚先生迟钝的那十秒,让我们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我们只能尽力保住了小孩。”
父亲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我的视野也逐渐一片模糊。
记忆一片空白,我甚至都想不起来母亲的棺材是怎么被下葬的。
我只记得那天下着雨,连绵的雨,打在我的身上冰凉而寒冷,我只记得从那天开始,我就非常怕冷。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母亲生前和父亲有多恩爱,父亲就有多悲痛,但为了生计,为了孩子,他每天照旧去心理咨询所给络绎不绝的患者们诊疗,还得一边感谢向我们全家致以哀痛的人们。
但无论多么厉害的心理医生,都难过自己心里那道坎,否则我父亲最后也不会走上自尽这条路……
母亲在世时家里总是热热闹闹,有热饭,有暖的被窝,有说不完的话。
电视里放的悲情电视剧,母亲看到感人深处还会流几滴眼泪。
父亲递上纸巾安慰,还要笑着调侃几句。
但母亲去世后,家里比坟场还要冷清,一年到头都没有几句话。
我和父亲回家,都是例行公事的锁上房门。
被褥湿冷,饭菜冰凉,灰尘飘荡在日光灯下,家里的光线都像蒙上一层薄雾的灰暗,连厚重的白色墙体都在反弹着我们沉痛的思绪。
单调的电视屏幕闪烁着,快歌劲舞喧闹的演唱会,看起来也只像一群猴子在自娱自乐。
父亲上班不在家,下班了也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连说话的力气都省了,一遍一遍翻着和母亲以前的相片簿。
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头,更没有一个好的结束。
过度思念母亲,使他的诊疗工作频频出错,患者不再愿意光顾,门可罗雀,直至关门大吉,那年弟弟才两岁。
没有了经济来源,家境一落千丈。
父亲虽去找工作,但因为酗酒和消极的工作态度,工作总不能长久,到最后干脆不再去找,一味放纵自己在酒精里。
但眼看着家里的钱就要见底,总要有人想想办法。
所以,在弟弟三岁的时候,我去打了份兼职。
每天放学后兼职到晚上十点,周末就全天兼职,一个月能赚1500元,不多,但也能补贴家用。
父亲除了每日要借酒浇愁,我不指望他能够花其他方式振作起来,所以我肩负起照顾父亲和弟弟的生活。
老实说,那并没有什么效果。我既要照顾父亲和弟弟,要兼职,更要上学,我每天的睡眠只有4个小时,其他所有的时间都要周旋在三点之中。
为了增加兼职时长,我只能减少家里的储酒量。父亲每日清醒的时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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