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满天星辰,夜晚亥时,北都城,张府。
一天的热闹已慢慢散去,此时张府红灯高挂,喜庆至极。阁庭走廊,只见来回走动的下人,今日可是大公子大婚之日,最忙的可属他们这些小厮和丫鬟。
这前庭丫鬟和小厮是忙得不可开交,可在正院婚房却是寂静无音。整个南都都知道这张家的子贤和落家晓晓是天生绝配,落晓嫁进张家是理所当然,虽然她做不了南都国最尊贵的女人,可她却是最幸福的女人,南都国第一首富长子之妻,这名号,震撼天下。
书房软榻之上,半躺着一位大红喜袍男子,男子五官英俊,可在那英俊面孔之上不见一丝笑容……
“嗖……”
一道银光突然从窗户透入,直入男子眉心。男子双眸微眯,右手往眉心一挡,便握住那道银光。
手心传来一枚硬物,男子将手摊开,便出现一颗闪耀的五彩珠子。
“深海龙珠!”
看着手中深海龙珠,男子脸上勉强挤出那么点笑容,身子缓缓起身,左右摇摆,像是已喝醉。深海龙珠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可想了十年,今日可是他大喜之日,没想到乘风将它作为贺礼奉上。
“我想这贺礼能入得了第一公子眼吧?”
空荡的书房中,突然多了两道身影,北乘风看着似醉非醉的张子贤,颇冷道,那表情不像是来道贺送礼,只像是来寻仇。
尾随于北乘风身后的楚云,对着软榻之上的张子贤,鞠礼之后,便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了主子们,这个时候他应该肩起守护职责。
看着这么晚才出现的北乘风,张子贤无奈挑眉,这贺礼来得还真晚。可看北晨风那张冷脸,心中更赌,这人是来看他热闹还是来庆贺他大婚,他明明知道他不想成婚!
想到此,张子贤慢慢举起酒杯,似笑非笑对着北乘风。
道:“乘风,今日你可真大方,居然将这宝贝拿出来做贺礼,平日里我想看一眼你都不给,你……嗝……”
张子贤打了一个酒嗝,将要说的话憋回了肚里,酒好烈他想吐。
看着如此之态的张子贤,北乘风皱了皱眉,他能理解他的心思,可一切再也无法改变。
北乘风不紧不慢走至软榻前坐下,拿起桌上另一壶酒,给自己倒满。那如画五官无任何表情,猜不透他此刻心思。
接着他右手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接着继续倒酒,接二连三,北乘风一股劲喝下六杯酒。
张子贤微怔,嘴角轻挑,拿起酒壶想给他继续满上,喝个尽兴,可是……
“够了,子贤,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改天再续。”
今晚他有事,他必须对白天之事再探个究竟。
六杯酒转眼下肚,北乘风说完便起身,迈出步伐准备走人,他就像只是来走走场般,而非来喝喜酒,恭贺兄弟新婚。
“哎哎哎,你这是上哪去啊?”
看着要走的人,张子贤赶紧起身追上,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他步子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今日可是他大婚,北乘风晚来就算了,这贺礼刚收,祝福语也没有,酒也没喝尽兴就走,简直太扫他兴,张子贤想发飙,拽住北乘风胳膊。
“子贤,现在已是亥时,你不能让新娘独守空房,归安吧。”
语气总是那么冷冷清清,不带任何情感。他能明白张子贤处境,可束命与职责不可违逆,就像他。
像是被话语浇醒,刚刚还一副无所谓的张子贤,眸光中闪烁着无奈。
他拿着酒壶,放开北乘风,站直着身子。
笑道:“呵呵,我张子贤乃南都国第一公子,逍遥闲,没想到会被世俗之事所牵绊,你说……咦,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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