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小泉青叶第一次坐地铁去了神奈川。
等她结束一切安排回到东京时,已经八点半了。打电话询问了一下手冢彩菜的意见,得到允许后才登门取车。
看到她来了,祖父嘱咐她记得送来十月画展的门票;父亲关照她忙完了这段时间一定要再来做客;母亲句句不离早上的早饭和中午的便当,直呼自已没有尝到她的手艺,恨不得现在就让她下厨为自己也准备一份同样的。
小泉青叶还回睡裙,略带狼狈地退了出来。
母亲一向对喜欢的人是火力四射的,跟她平日里温柔优雅的形象完全不附。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手冢国光因小泉青叶凌乱的表情而略带歉意,他不会说谎,面对母亲的追问也只好全盘脱出。
“不会。”她虽然疲于应付,但对她来说,那可以说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她乐于承受。
小泉青叶坐入驾驶座启动车子,眼角余光扫过副驾驶位子上的身影,他一定要听从母亲的命令送她回家吗?在他们的眼里,不觉得她其实比他大好多,已经是成人吗?
她有车,他未成年,结果却是他送她回家?这事怎么想着,她都觉得怪异。
手冢国光也暗自压下心底的一丝不舒服,为自己心理建设:下个月他就十五了,再有三年,他就十八,他一定第一时间买车,然后他开车送她回家。
一路无言,他和她之间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可聊的话题。
气氛却安宁,他仔细记下她开车的动作,心想着三年后的驾照考试应该不难。
小泉青叶自如地控制着车子,好像回到了那一世。只不过他的位置从后座移到了前痤。
到了世谷高层公寓,她停好车子,然后两个人直接从地下停车场进入电梯,她随口问他,“要进去坐会儿吗?”
她只是礼貌地一问而已,她想他会拒绝,毕竟这个时间应该是他忙碌功课的时间。而因为受命送她,他至少会耽误一个小时的时间。他怎么允许自己继续耽误呢,一定会在确认她进家以后,火速回返才对。
有人回答,“……那就打扰了。”
她一时没有听清,以后他在拒绝,所以也温声告别,“好的,再——”
“再见”二字只说了一半,她忽然清醒过来,杏眼瞬间对上他的黑眸,“你说什么?”
手冢国光板着脸重复,“那就打扰了。”她总在意外的时候带给他意外的惊喜。
小泉青叶被噎得接不上话来,是她记忆出了错,还是他年少得分辨不出何谓客气?
叮咚,电梯门开。
手冢国光率先走在前面,见她没有动,只得回头唤她一声,“走啊。”
小泉青叶愣愣地跟在后面,突然由衷地钦佩他无论何时何地都镇定自若的功夫。
进得屋来,小泉青叶让他随意,然后去厨房帮他泡茶。虽说刚才只是礼貌上请人稍坐片刻,但不奉上茶水似乎也有些失礼。
手冢国光径自走到阳台处为她检察门窗。自从上次出了那样的事情后,他开始为她独居境况忧心。
小泉青叶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自动将其理解为他严谨的生活态度所驱使下的安全意识的理性表现,无关感性。
“手冢,坐下吧,这所公寓的安全性还是可靠的。”况且,她家是七楼!虽然不算高,但应该不会有人想从窗户那里爬进来吧?
手冢国光不置可否,危险的降临通常都是来自对安全的盲目自信。有个在警厅当教官的祖父,让他对一些不为人知的高级犯罪方法也略有所闻。
从客厅到厨房,从书房到卧室,他大大方方地将她的家走了个遍,端的是严肃正经,一派坦然。
小泉青叶嘴角抖动两下,自动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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