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汉宫夜读(第1/2页)  定远侯班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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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诏书刚下,凉州又以六百里加急又传来警讯,“漠北大旱,北匈奴自伊吾绿洲越莫贺延碛八百里沙海,不断寇掠边地,河西动荡,陇右震动,烽烟四起,沿边州郡昼闭城门……”

    “啪!”

    汉明帝将朱笔掷于案上,他伫立于黄色边塞帛图前,久久不语。

    几天前,时为郎官的耿秉首次上疏,力主择机讨伐北匈奴。明帝命举行大朝会展开廷议,于是主战和主和两派当着皇帝面各呈理由,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就在却非殿皇帝面前即争执不下。当时连续数日廷议未决,汉明帝虽然始终没有表态,却突然拜耿秉为谒者仆射,使其成为皇帝的近侍。

    此刻,内忧外患频仍,内部天灾压力虽然巨大,然君民协力,定可对付时艰。可对外用兵,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天灾未息,内忧未净,他牢记父皇“恤民力,慎用兵”的遗训,一时思前想后,久久难下决断。

    本朝已经数十年没有对外用兵,他必须慎之又慎。汉明帝经过数日思索,权衡利弊,此时他已经想明白了。他重新阅了一遍奏章,紧咬牙关,决意咽下这枚苦果。他铁青着脸,冷冷地、既象自言自语,又似对众臣,嘴里说出冰冷冷的八个字:“暂时隐忍,待时而发!”

    一边说着,他一边重新走到绢图前,背手仔细思索一番后,忽然又从绢图前转过身来,目光如炬,脸色冰寒,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众卿谨记,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匈奴豺狼本性,是吾大汉天敌。纵容匈奴逞凶河西,漠北各国将群起效之,大汉将再我宁日。今朕与众卿相约:国家需要休养生息,不能两面开战。吾隐忍十年,强自咽下苦果又如何?待河水清、内忧稍缓,朕必将挥王师扫荡漠北,永解北胡之忧!”

    说完此话,汉明帝慢慢抽出墙上的御剑,挥剑掠过,只见寒光一闪,“飕”地一声,一支斗粗的红烛应声而断,“扑嗵”一声滚落于席上!

    “陛下……”

    大臣们见状,全部都扶案而跽(注:即挺直上身两膝着地跪坐),神情为之一凛,每一个人都汗毛倒竖!

    汉明帝从全局出发,否决了耿秉的提议,但也通过剑劈红烛,立下了誓言!

    别忘了,这可是一代雄才伟略的大汉君主的誓言。两位老宰辅,尚书令孙堪,众尚书、仆射、郎官们闻之,无不心惊肉跳。他们此时才明白,数日的廷议激辩,皇帝让众大臣畅所欲言,其实他心中早有答案:

    那就是,朝廷对北用兵已经不是用不用的问题,这根本已经不需要争论。现在的核心是,何时用兵、谁来掌兵、怎么用兵等战略问题!

    就在这时,二千石曹尚书侍郎周乙匆匆进入御书房,呈上了班超的奏章:“皇上,故徐县令班彪之子班超,长跪朱雀门前,为其兄班固击鼓鸣冤!”

    “哼,私撰国史,何冤之有?他愿跪就让其跪着吧!”

    汉明帝走到御案后坐下开始批阅奏章,他头都未抬,很不屑地说道。你也不想想现在这是什么时候,与河水大患、东西大旱和匈奴寇边这些对帝国命运生死攸关的大事相比,这是那里对那里的事儿?

    “啪!”

    汉明帝随手将班超的奏章扔到御案一侧,便又开始商议治理西南夷人和烧当羌骚乱事宜。

    夜渐渐深了,终于办完一系列最紧急的事,皇帝命明日再议。等两位老宰辅和尚书台官员们都退下后,汉明帝健步走到殿外,他站立在榭台之上,听着榭台下流水潺潺中不绝的蛙鸣,伸了一个懒腰,便走下台阶,顺着连廊,向长秋官走去。

    南宫各殿均有廊道相连,雕梁画栋,曲折回旋,尤如迷宫一般。权倌慌慌张张地给皇帝披上外衣,又战战兢兢地禀报,“皇上,是否启驾后宫?”汉明帝挥挥手,权倌再不敢多言,提着角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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