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贵族、官吏都通过借贷大发其财。也有大量农夫、牧民因高利贷而一贫如洗,卖地卖房,卖儿卖女,最后沦为徒附甚至奴隶。
蒙榆本就掌握着各级官吏大把把柄,三天内不费什么劲,便将一众亲匈奴官吏的污点一一整理出来,抄录成简册后禀报班超。尤其是判长耶科瑟那、鄯善国僧人会首领札礼狸,血腥兼并,索贿受贿,欺男霸女,欺凌贫民,残害屯民,道貌岸然的光鲜外表下,却是一颗恶行累累的丑恶灵魂!
肖初月摩拳擦掌,“司马,鄯善国百官、贵族满嘴契约公义,其实蛇鼠一窝下作无耻,是一群贪官、脏官,干脆一锅端算了。吾以为当先拿判长开刀,这混蛋一晚上曾坑杀犯错奴隶十四人,便将其剐杀国王定然亦无话可说,鄯善吏民亦会更加爱戴汉使团……”
“哼!”班秉一向持重,此时却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天下就汝干净,别忘了汝可是沙匪,未必比其干净。再说都抓起来,汝来当国相、法师?莫非要让国王唱独角戏不成?”
肖初月大怒,脸胀得彤红。他最恨别人说他是匪,“贪官污吏,难道不该抓……吾是匪,可吾藏身沙漠为匪是为朝廷,是遵窦融老大人令……”
班秉却根本不理他,自顾给小姑、寡妇梳理厚实、铮亮的毛发。肖初月如一拳砸在丝绵上,见班超看也未看便下令将简册一一扎起,他气急地正要再谏,恰好胡焰、周令风尘仆仆地赶回了,便将话咽了回去。听了胡焰、周令的禀报,班超断然下令,“烧掉所有犯罪证据!”
一切尽在国王广掌握之中,现在鄯善国需要的是维稳,还不到秋后算帐的时候。众将虽都有点不舍,但包括肖初月在内众人已经明白班超心意,便无人再谏。班驺则将蒙榆、肖初月辛辛苦苦整理并令人一一抄好的一大筐简册提到庖厨,一把火焚成灰烬!
屯田卒后人案顺利解决,此案的影响极其深远,底层汉民扬眉吐气,下层塞人、羌人、贾胡也都心向大汉,鄯善国融入大汉已逐渐深入人心。现在,班超心思已了,便准备率团返回敦煌。
这天黎明时分,班超提着锏如往常一样正出门晨练,见刘奕仁、甘英二将一脸倦容、垂头丧气地早早等在门前。而他们身后不远处,便是身穿绿色直裾深衣的伊兰与金栗两个公主,她们手拉着手靠在一起,正在嘀咕着什么。她俩的身后,两个侍女、四个小胡女都忧心忡忡的抄手静立着。使团还是别部传统,士卒早早起来早训,见状便都向这里观望。
田虑等三位领军军侯已经带着刑卒们策马奔向城外晨操,马厩内一个鄯善国国兵牵着赤萧正要出城遛马,赤萧伸着长长的脑袋瞅着馆舍房屋,良久不见班超出屋,便失望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响鼻。
郭恂是文人,讲求养生之道,天一亮便早早起来了,此时头扎纶巾、手提宝剑、一身白色便襦正在馆舍院中漫步,散完步便会击剑。见班超出来,本想凑一块聊会天,却见淳于蓟、胡焰、蒙榆等将走向班超屋子,班超提着锏贪婪地呼吸几口潮湿新鲜的空气,向郭恂躬身致礼后也返回屋子,郭恂也没有跟过来凑热闹。
这些人都是班超的铁杆家底,别部铁板一块,一大摊家事,从进入鄯善国后开始,郭恂便主动不再掺和,当然众将也不理会他的掺和。甘英、刘奕仁也跟着中军众将进屋,看着二人一脸愁容、似是被人押来的样子,班超暗暗叹了口气。淳于蓟则叱道,“大清早堵着门,闹什么鬼?哭哭啼啼象什么样儿?”
二将不敢言,班超见状便令召唤二女进屋。伊兰、金栗手拉着手别别扭扭地进入室内,两人都苦着脸,一付苦大仇深的样儿。看着这四个小人,班超忽然想起自己与爱妻邓尧、冯菟的那些恩爱往事,不禁哈哈大笑,正要说话,班秉、班驺却通报道,“札礼狸法师求见司马!”
札礼狸是鄯善国大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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