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纪蒿咬咬牙,费力地将他的外衣扒去,脱下沉重的牛皮船靴,又爬上大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小心翼翼地将他拽到榻中间。见班超依然沉沉睡着,她害怕将他弄醒了尴尬,便轻轻拉过毡毯将他盖上。
接下来心里一顿犹豫,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她静静地坐在他的脑袋边努力让自己的喘息平静下来。听着如雷的鼾声,那股熟悉的强壮男人味儿,忽然一阵热血上涌,差点要抱着他的脑袋亲吻着他的额头、大鼻子和厚厚的大嘴唇,但她到底未敢,她怕这个男人醒了会看贱自己。
“梆梆梆——昆仑在上,西城平安。远离火种,莫忘防盗……”
外面隐隐传来更夫敲三更的梆子声和苍老的呼号声,虽然战云笼罩,但日子还在不紧不慢地过着。她看了一眼榻边的沙漏,便轻轻地下榻,吹灭烛,带上门,“滚”回自己屋内。
“掉一根汗毛,啧啧,吾不饶噢……”秅娃儿正在磨牙,眼睫毛上似乎挂着泪珠,还嘟嘟囔囔地说着梦话,好象是在警告、威胁阿兄旋耶扎罗不准掉一根汗毛。纪蒿抱膝坐在榻上,她终于控制住自己,一任泪水无声地流下!
其实,纪蒿累得气喘吁吁给他脱衣、扒靴、往榻上拽时,班超已经让她弄醒了。尤其是她坐在他脑袋边纠结时,他能感觉到她那圆润挺翘的臀部便坐在他耳边,那阵阵熟悉的幽香让他心里热血在上涌,差一点就翻身而起将她就地正法。
但他什么也未做。并非他在那一瞬间想到了邓尧、冯菟,想到了皇帝与朝中的众大臣们,想到了窦固和自己肩负的伟大使命……此时他体内血液已经在奔腾、燃烧,他却努力让自已闭着眼,装成一付熟睡的样儿,心里在渴望着、等待着由她主动捅破隔在两人之间的那层薄薄的细帛。
等纪蒿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后,他心里涌上一阵失落、落寞甚至后悔,那一瞬间脑中曾闪过破门而入再把她掳来的念头。但他疲惫过甚,很快睡意再度袭来,他便再一次沉入梦乡!
汉苑定策后,班超和汉使团整整三日一直呆在汉苑。但他却不再接见于阗国君臣了,广德为一已之私便硬将纪蒿留下当“人质”,这让班超心里很不爽,总有一股想揍他一顿撒气的感觉!
于阗国大军已经就位,左军和右军两座大营、西城都实行了战时管治,绿洲上西城以北各部族举族而动,牵着牛羊,带着粮栗家当,车驼人担,老老少少数万人自发迁徙至西城和蛇山以北的戈壁滩上扎营避战。
风声越来越紧了,广德与南耶夫妻二人每天都要坐车来汉苑一趟,禀报备战进展,问候汉使团。只要见汉使团院中人声鼎沸,于阗市尉府内也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他们心里便会踏实许多。
班超、胡焰等将再未露面,全部由“汉使夫人”纪蒿出面接待他们!
形势瞬息万变,黎繁的大军并未顺着于阗河大举南下,由于吴英、锦娘的昆仑屯大张旗鼓地进入鹫巢,于阗国分明已经向鹫巢增兵,因此黎繁越过北河(注:即今塔里木河)后突然顺着拘弥河古河道隐秘南下,骤然出兵夺取了黑沙城、圆沙城,占领了黑沙城绿洲(注:即今达里亚博依绿洲)作为前进基地。
黎繁并未控制消息,而是故意将被俘的黑沙城绿洲的于阗国吏民放了一部分出来,放任这些吏民逃回于阗国绿洲!
国相私来比晌午后亲自来汉苑禀报军情,但是他同样仅见到了汉使夫人,他被告之“汉使团正在帐谋不见客”,于是他便向纪蒿禀报了黎繁大军的反常动向。事都说完了,屁股却安坐双足上一动未动,手中端着耳杯没话找话。
“国相定然有话说,有事请讲?”纪蒿其实是在逐客了。
私来比老脸略现尴尬,手捋白须,“本相想等汉使帐谋完毕,有要事相商……”
纪蒿道,“国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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