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只听连珠答道,“回禀陛下,好着呢,只是皇子想念陛下得很!”
刘炟喝完了羹,心里装着糊涂,偷瞄了一眼这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此时他正需要一个聪慧可人的贴身婢女呢。只见她年仅十四五岁,一身藏绿色襦裙,头上两柄梳子固定着双丫髻,颇有情趣。精致秀美的小脸蛋,如雨后一朵清新生涩的新荷儿别有一番韵味,心里不禁颤动了一下。
其实,自申贵人进宫起,刘炟虽然少年风流,已极少有宫婢能令他看上眼。宋贵人一对姊妹花进宫后,他连申贵人处都去得少了。此时或许文人气质深厚的刘炟触景生情,想起了章德殿后的御龙池中那临风摇曳的株株青荷,心里不禁蠢蠢欲动起来。
见皇帝根本连刘美人是否安好都不屑问一声,连珠失望地收拾起玉碗端着木盘正要离去,小手却被人家抓住了。“皇上……”连珠心里慌张,手一松,盘子差点失手,一边正在收拾奏章的老太监权倌赶紧接了过去,递给门外的小太监们。
刘炟微笑着看着她,右手轻抚可爱的双丫髻,便已将她拥入怀中。连珠头轰地一声,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在此之前她连想都没有想过,自己一个下人会被皇帝临幸。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她的小脸烧得连脖梗子都烫人,便认命地闭上了眼睛,让人家牵着小手进了寝宫。
近侍太监权倌赶紧亲自关上宫门,令女御长(注:后宫女官名,负责记录皇帝宫闱起居及燕亵之事,到唐朝后改称为彤史)用彤管朱毫将这一切记入彤史。
夜深了,更漏已三更之后。寝宫内也终于安静下来,刘炟搂着不堪重伐、娇弱无力的玉人昏昏欲睡,就在此时,帘外响起了老太监权倌小心翼翼的声音,“皇上,西域六百里加急……”
“西域?”刘炟硌顿一下惊醒了,双目如铅,却震惊地抬起上身。
这一段时间来,赈灾已经让他身心俱瘁,西域的事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得已暂且搁下,这会儿这又是出了什么事儿?他已经谋算好了,等国内灾情稍定,等朝野腾出手儿来,便再与北单于来一番生死较量,角逐漠北,报西域汉军失败一箭之仇!
连珠已经醒来了,破瓜之痛令她几乎起不了身,但还是挣扎着起来赶紧帮刘炟披上衣裳。刘炟摇摇欲坠、歪歪扭扭地扶着连珠走出寝宫,走到御书房内。夜晚清冷,两人哆嗦着,但书房内火盆中炭已挑旺,明烛高悬,博山香炉内幽香缕缕,权倌已经展开简册摊于案头。
原来正是出使西域的班超来的急奏,刘炟心里有了一股不祥的恐惧感,他脑袋一阵晕眩,恐惧地闭上了双目。
西域北线已经尽失,只有南线的班超汉使团三十余人仍孤处万里之遥的葱岭之下,受到匈奴人、龟兹人、焉耆、姑墨人围攻,刘炟心忧着将士们,难道班超来不及撤回了?疏勒国距雒阳万里啊,倘若班超受攻,他便要不得不再派大军前往救援。可国内大旱连连,真是雪上加霜,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陛下?”
“皇上?”
权倌与连珠都惊叫出声,刘炟脸色腊黄,仓皇睁开眼,长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一下,只见奏章上面写道:
“陛下,臣遵令东归,疏勒国吏民阻断道路,疏勒都尉自尽身亡,欲逼吾使团留疏勒。从疏勒至于阗,各国吏民塞雍商路,哭声被野。臣挪至于阗,君臣吏民紧抱马腿,皆哭言‘汉使东归,于阗人诚失翁母也!’多国数万吏民,蚁集于西城,哀声恸天,阻绝归路,其情惨淡。”
“见臣东归至于阗,疏勒贵族即反,两城投龟兹,吏民死千人。倘若臣归,西域各国必复投北匈奴,自此汉将永失西土矣。西域一失,则河西从此动荡。河西动荡,则大汉边塞将再无宁日。陛下,西域民心可用,臣不得已,将复返疏勒,借南道各国军心民气,为朝廷拓西域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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