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今吾特来取汝头尔!”
淳于蓟刚进入厅内时,眼前一地大蛇曾令他眩晕。寒冷季节,蛇不是应该躲藏到洞穴里去么,这个诡秘的部族真是妖气横生,大出他意料!
“哈哈哈……”
白稚惊恐地怒视着淳于蓟,蜷曲的长须下黝黑的面孔悸动着,突然仰天哈哈大笑开了,他的声音尖利沙哑直刺人骨头内,令淳于蓟身上起了一层疙瘩。
众长老则一齐以弯刀逼着堂中汉军众将,白稚狞笑完毕,挥舞着手中弯刀大叫,“哼,一派胡言……汉使团的人又如何,副使又如何?汝不过数人,擅闯吾部族,便休怪我无……”
“情”字还未说出口,只见堂上一道白影晃过,一个白衣汉子已经凌空翻到白稚身后,瞬间下了他的弯刀,并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田虑与前军小队众将也都一一动起手来,他们未费什么劲,更将这堂中长老、部将总共二十七人的弯刀都下了。然后,在一片惨叫声中,他们一气呵成,血腥地一一挑断了俘虏们的脚筋。一边的乐师、舞蛇胡姬们见状,都抱着头、撅着腚伏在墙边,战战兢兢,多人已经失禁,但汉军杀神没人顾得上理会他们。
陈祖成是西南夷永昌郡人,惊恐地提醒众将道,“勿碰地上蛇头,仍然能咬人!”
此时,站在白稚身后的汉子正是墨者童周,他从白稚腰间抽出短刀掷于其身前案上,冷声戏道,“大酋长,罪大恶极,自己动手罢!”
出人意料的是,正值壮年、身材魁伟、曾经率部东征西讨的酋长白稚却瘫倒、萎缩回胡椅上。他以长袖遮面,竟然恐惧地呜呜地哀求、号哭起来。
童周上当了,他插剑入鞘,嘴里无情地讥道,“有脸哭,丢不丢人?人不做偏做伥鬼,蒲犁谷两千余冤魂,数百人被吊杀,他们上哪哭?没有汝白稚,张望能在蒲犁谷为祸?!今张望已亡,该轮到汝了……”
“小心……”
刘奕仁刚来得及惊叫出声,只见白稚已从胡椅上嗖地弹起,身体扶摇直上,嘴里“啊”地大叫一声,如闪电、如怒狮一般,手擎锋利的短刀已经直取童周脖颈。
“狗日的……”童周大意了,他躲避不及,只得以右手接刀,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接刀的同时,右膝则泰山压顶一般向白稚腹部狠狠撞去!
“嘣”地一身巨响,白稚腹部受到重椎,刀已脱手,身体躬成一团,瘫倒在大案上,又“轰”地一声,压塌一案美食,溅落一地,他紧接着便“哇哇”地呕出大堆秽物,腥臭难闻。
众目睽睽之下,童周转身在火盆内的炭火上烤红短刀,左手持刀一下压到右手心的伤口上,“滋”地一声过后,一团青烟飞起,一阵肌肉被烧焦的臭味令人窒息。
处理好伤口,他扯下面上白绢在伤手上裹了几圈,然后血腥地挑断了白稚的脚筋。接着毫无征兆地凌空一剑,已削去白稚头上发帻。发帻飞出,他又凌空用剑尖挑住,回身扔进身后大火盆内。“噗”地一声,本来湛蓝的炭火腾起一团黄色火焰,一股焦臭味儿弥漫厅内。
“狗日的,汝玩够了吧!”甘英怒喝一声。
白稚头顶露出白白的大块头皮,脸色煞白,魂飞魄散。童周折腾够了,见甘英已经恼了,这才将短刀又掷于白稚身边,嘴里淡淡地道,“酋长大人,上路罢!”
这个威风八面的大部族酋长、堂堂的大月氏国兵千骑长,此时只得战战兢兢地持短刀在手,又抬头看看堂内。只见曾经跟随他南征北战、令各部族闻风丧胆的长老们,现在已经都被人家挑断脚筋瘫倒在案后,任人宰割。有的面如死灰,双目惊惶恐怖。有的如案上羔羊,万念俱灰,麻木待死。
看来自己不先走一步肯定是不行了,可这个野蛮强悍的大汉却怕死了,强烈的求生欲望,令他脸上肌肉阵阵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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