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侯在小河上游密置死畜,毒其水,彼明后两日必溃。国王可令大军全营戒备,马不卸鞍,人不解甲,龟兹、焉耆人但凡出营,必疯狂西逃!”
“这阴招……”广德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军师此计固然是破敌良策,只不过委琐了些……也罢,想当年,匈奴人亦用此计对付汉军,也算还一报也。”刚说了一半,便又愁开了“只是……龟兹人全军西进,吾西城空虚或有危……”
“确实委琐,好汉架不住三泡稀,能退敌便是好计!”华涂打断国王,“至于西城,国王勿忧。明日晚,汉使团将率各营悄然转进西城,预先设伏,给呼衍老贼在绿洲边缘沙漠上先挖好一个埋尸坑!”
战争比预想的进展要好,华涂部署完毕,天亮前又远远绕过敌营返回西域汉军营中。
第二天晚三更后,班超悄然率三营人马隐秘西进,到天亮之前便已越过白玉河,进而在白玉河畔的商道两侧的丛林内,为呼衍獗扎起了一道死亡堤坝,准备送其一程。
众将都看得明白,灌藉选择这里设伏,这是绝意要将绿洲麦田之外的戈壁荒碛滩,作为溃敌的主战场!
阴历六月七日夜,西域汉军各部一一就位,形成了对北道联军的战略包围态势。就在此时,无屠国发泰国王派驿吏急驰于阗国,找到汉使团,禀报了赤河城大营已破、疏勒军全军覆没的噩耗,班超和西域汉军众将顿时如闻惊雷,目瞪口呆!
田寰虽已进入赤河城,但勒丘州卒不过八百,如赤河城不保,权鱼、寒菸坚守的盘橐城便面临威胁。而如果疏勒国陷于敌手,汉使团的老窝可就被端了,商尉府一窝女人幼儿将成为俘虏。胡焰、肖初月是怎么失的手?驿吏信中为何未提到这两位守将?赤河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众将群情激愤,黎阳、吴英、锦娘争着回防,但班超、淳于蓟未允。灌藉咬牙对众将解释道,“胡、肖二将军另有使命,已悄然离军,不在赤河城……”
敌重兵兵临城下,守将竟然擅自离城,这还得了,蒙榆雷霆大怒,“咚”地一拳砸到案上,高叫道,“大使,断耳老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此次如赤河城丢失,末将必斩二匪头颅!”
吴英脸现羞恼之色,倒是锦娘眉眼间春痣跳跃着,一双秀目逼视着蒙榆叱道,“呀呀呀,胡公和吾家初月是匪,好象汝就不是匪了?挖坟勾当,打劫商队,汝少干了?忒小气,火烧眉毛了,还窝里斗气?国中必出大事,否则胡公与初月如何会离军?!”
这口气虽然严厉,但却象是训斥肖初月一般,众将心知肚明,这二人分明有点暧昧。身为班超、淳于蓟麾下第一猛将,西域汉军、北道诸国人人敬畏,蒙大侠却在锦娘的娇滴滴的雌威下萎蔫了,老老实实、服服帖帖。
幸好此时众将顾不上吃醋,锦娘面带羞色,又看着灌藉转移话题,“军师,国中能出何事?”
灌藉未回答她,淳于蓟对众将道,“黎繁经此战后,定已无力攻城。赤河城城防坚固,陶垆经历过大战洗礼。吾以为不需疏勒军,仅陶垆之八百州兵,便可守住赤河。盘橐城有权大人、寒菸公主驻守亦不必忧虑,大战就在眼前,众将不得分心!”
但众将还是疑虑再三,心悬在半空,毕竟各人夫人小妾儿女都在桢中城。只有灌藉一身轻松趴在沙盘上,来疏勒国不过几个月时间,无心无肺,心无旁骛!
此时班超与灌藉都预料到桢中有难,商尉府或将遭灭顶之灾,形势岌岌可危。但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决心只能由他班超下,灌藉充满期待地看着他。班超面色铁青,断然下定决心,声音虽小却不容置疑地道,“于阗此战关系全局,尉迟千、吴英、黎阳听令!”
“末将在!”
班超道,“传令各营队率以上:置疏勒国于不顾,迅速整备,准备大战!军师派出斥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