驷回头看着脸色苍白的韩姬,听芈瑕问道:“韩姬你怎么了?”
韩姬轻轻推开魏冉,向芈瑕和嬴驷行礼道:“请公主和秦君恕罪。”
“想是一路前来秦国,水土不服,魏冉,你带韩姬下去休息吧,接下去也没她什么事了。”芈瑕道。
魏冉随即带着韩姬离去。
走出了人群攘攘的广场,熏天的礼乐声也减轻了不少,韩姬稍作歇息道:“安静多了,人都舒坦了。”
魏冉抢过韩姬的手,听了听脉,这才放心道:“大概真是被闹得心慌,没事。”
韩姬大喘了两口气,不由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魏冉见她低着头走来走去,像是在试探什么,不由露出担忧之色,道:“你看什么呢?”
韩姬仍是自顾自走着,走一段就回来,再走回去,再回来,如此往复好几次,最后她循着礼乐声小跑过去,停在了一处墙根后头。她又顺着墙走了一段,发现了几个不能参加典礼而在此处偷看的侍女。
韩姬不由笑道:“还真有人。”
“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人偷看?”
韩姬看看魏冉,再看看那些正偷窥得起劲儿的侍女,凝眉思索道:“跟着声音过来的,但是又好像不止这个缘由。”
两人正说着话,没有注意正来此处的巡卫。今日嬴驷大婚,秦宫中还有他国前来道贺的使节,人多眼杂,他们两个又眼生,便直接被巡卫带走。
巡卫抓到可疑之人的消息立刻通传到了樗里疾处,他正要离去,却被嬴华拦道:“会场重要,你留在这里保护君上,我去看看。”
随后嬴华跟着巡卫见到了韩姬和魏冉,因在城郊时他们就已经见过,嬴华便放巡卫退下。
嬴华把佩剑放在案上,问道:“两位不去好好休息,在宫中乱走做什么?”
魏冉对兵器颇有涉猎,因此一眼就被嬴华的佩剑吸引了注意,赞叹道:“好剑。”
剑是当初嬴驷送的,特意为嬴华量身打造,嬴华用至今日都甚为称手。本就是上好的玄铁锻造,再加上和嬴华出入沙场这么久,饮血利刃,更是成了一把极好的兵器。
见魏冉识货,嬴华不由高兴,可他们虽是楚国送嫁队伍的人,却依旧不能对他们毫无防备,因此嬴华按着剑,没有接魏冉的话,而是看向韩姬道:“还没回答我呢。”
“没有乱走。”韩姬辩驳道,“本来就是在休息的偏殿附近,我也是看见有人过去才跟着看看的,谁知道被巡卫当成了歹人。我们两个身无寸铁,魏冉虽然有些身手,可是面对宫中的侍卫,那也是不值一提的。”
韩姬的声音让嬴华大吃一惊,险些以为是魏黠在场。可眼前这女子的容貌和魏黠并不相符,在起初一阵惊讶之后,她只当人有相似,声有雷同,不提这茬。
韩姬不卑不亢,面对质问应答自如,虽然起色不大好,但精神想来是恢复了,此时神采飞扬,竟像是要问嬴华的罪:“秦君大婚,理应严加防守,可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抓人,还冠个可疑之人的罪名。我们也就罢了,将来是要留在秦国服侍公主的,这如果抓的是别国来宾,指不定就在人家心里埋下祸根了。”
嬴华久不见这样牙尖嘴利的姑娘,加上和魏黠极像的声音,她竟是觉得有些喜欢,不禁想起过去的魏黠也时不时发表一番尖锐之论,揶揄得嬴驷不说话。
想起故人,嬴华一阵好笑,也一阵失落。她盯着韩姬打量了多时,看得韩姬有些不自在。魏冉虽然倾心嬴华那把剑,可见嬴华像是在打韩姬的主意,他立即挺身而出道:“将军这样盯着人看,失礼了吧。”
“都是姑娘家,看看又怎么了?”韩姬推开魏冉,将嬴华从上到下端详了一遭,道,“果真是巾帼英雄,和一般姑娘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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