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近臣商讨,都没有得出最终结论,司马错和张仪两方各执己见,都试图说服嬴驷同意自己的主见。
“秦国压制三晋日久,三晋对秦国亦仇视至今。但秦国大业,并非执着三晋,更不应该纠缠在巴蜀之争。虽然和三晋不睦,但也是时候试着修复这层关系,以便继续东进,振兴秦国。臣之见,是我们应与魏、楚两国主动修好,随后出兵黄河、伊水、洛水一带,攻取新城、宜阳,到时候兵临洛阳,直接夺取九鼎。秦国有九鼎在手,各国还有敢不从的?”张仪道,“人欲扬名,最快的方法就是入仕为官,若要取利,就去贩货于市。如今黄河、伊洛一带和周室,正好这天下的朝廷和集市,大王要的是大爷,就应当去那里争雄,若纠缠于远方的戎狄小族争斗,可不利于秦国大业。”
司马错却反驳道:“臣不敢苟同相国意见。臣只知道,国欲富强必先开疆拓土,想强军则必须先让老百姓富裕起来,想要成就帝王大业则要先树立德望。得此三者,帝王大业方才水到渠成。虽然秦国已经今非昔比,但比起山东诸国,还是不甚富足,若要强行进兵洛阳,只能是太过冒险。蜀国是西南偏僻之国,又是戎狄之族的首领,然而国内情形十分混乱。如果秦军此时攻打蜀国,轻而易举就可以占其国来扩大秦国的疆域。蜀国的财富落入秦国,正可以用来抚恤百姓和军队。如今乱世,各国兼并之战四起,秦国这样做还稳定了蜀国内乱,可谓一举两得、名利双收。如果咱们若是攻打韩国、胁迫周室,反而蒙受不义之名,容易引起群愤而被攻之!”
司马错走去那幅巨型地图前,指着地图道:“周室虽然衰微,却仍是天下至尊。齐国和韩国想来亲近,两国友善。周室自知将失九鼎,韩国自知要失去伊洛一带,他们一定会向他国求援。最可能的结果就是他们一起向齐国、赵国的救助,并且联合楚国和魏国,周室为求自保,甚至可能把鼎送至楚国,给魏国割地。而秦国对此,只能束手无策。这就是我所说的危险所在。因此臣还是坚持,攻打蜀国才是十拿九稳的上策。”
张仪和司马错都是秦国重臣,嬴驷对他二人都十分倚重,但他们所言各有侧重,也都有令嬴驷心仪之处,一时间他便难以做出决定。
两位臣工退出书房之后,嬴驷看着那副十八连环道:“又是一次决定,这一环怎么解可事关后头剩下的路,寡人竟是犹豫起来了。”
魏黠看着十八连环,再转去看着那幅地图,听嬴驷道:“听了这么久,你就没想法么?”
魏黠此时才转头注视嬴驷,道:“早想说了,只是刚才相国和将军在场,我不方便开口罢了。”
嬴驷向后一靠,好整以暇地看着魏黠。
“先说好,你不能告诉别人。”
“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寡人的身边坐着王后,秦国的国策,十有六七都有王后参与?”
魏黠瞥了嬴驷一眼,道:“对啊,将来臣工们要抓错处,直接冲我来就行了。”
嬴驷笑着拉住魏黠的手,小心翼翼地握在掌心,道:“有寡人挡着,明刀暗箭都打不着你。”
魏黠笑睨了嬴驷一眼,正色道:“相国之言一气呵成,听来确实令人振奋,我都迫不及待想请大王挥师东进,直取洛阳夺九鼎,从而完成大王一直以来的雄图大志。”
嬴驷点头,没有打断魏黠的话。
“如果十年前的局势是这样,或许我就同意相国的说法,请大王直取洛阳九鼎。但司马错将军的意见稳扎稳打,循序渐进,在如今这样列国针对秦国的时刻,确实是最安全的做法。”魏黠走去地图前,道,“当初我们杀申差,活埋五万韩军,给韩国造成重创,他们的元气至今没有恢复,兵力上不会和过去一样强硬,如果真的打过来,我们还能抵抗。北边的义渠一直都反反复复,我们同样不能轻易忽视。倘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