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古人说“秀色可餐”,要和一个赏心悦目的人共进晚餐,心情大好的话,可不得多吃点么?
灰黑色居家服柔软妥帖,和对面率先开动的女孩一般,带给人发自内心的舒服感。
慢条斯理的夹起一块猪蹄放到她碗里,心思全然安静下来的秦纵遥闻言浅笑:
“他和众女友之一有约,没时间请我吃饭。而且,今天出去整天,和想你一起吃顿饭。”
外焦里嫩的虾球和滑腻黏嘴的猪蹄味道固然好,可是,再好也不如他后面一句话。
心里头暖暖如阳春三月,八卦因子作祟的她一边继续啃猪蹄,一边好奇道:
“徐唐说莫律师有未婚妻,还有好多女朋友,她们相处平安无事吗?”
“这个问题,等你见到莫一亲自问他。”晚餐素来吃得较少,秦纵遥片刻放下筷子,不露痕迹的转化话题:
“刚才在念叨什么?”
垂下眼睑犹豫几秒,何尽欢决定还是诚实作答:“我在想,老爷子或者你,有没有可能认识我爸爸,何文。”既然在他面前根本藏不住什么心思,怕秦纵遥认为这句话无厘头的她于是从头至尾讲了一遍,包括她认为自己从前有点混蛋,竟然对父亲做什么工作毫不清楚,更包括父亲那句大有含义的“不见得”。
悬在餐桌上的一排简约灯盏洒落莹白光彩,她的叙说没有什么逻辑可言,基本算得上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然而,秦纵遥听得出来,她依稀抓到一根推测的线,若不是事情久远又堪称没有破绽,只要下工夫,能挖出更多想要的。
更听得出来的是,她毫无造作,全盘托出,全无保留。
心情顿时由些许忐忑变为说不清楚的歉疚与低落,他起身走到沙发茶几,拿出好些天没动的铁盒,倒出一颗蓝莹莹的薄荷糖。
“我知道你父亲。”
一块又白又滑的淮山从筷尖跌到餐桌,何尽欢讶然侧头,水灵灵的眸光霎时复杂——
既然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过?
左边投来一动不动的凝视,在肌肤上似乎能灼出一个窟窿。
缓缓把黄色液体倒入玻璃杯,秦纵遥随手搁回酒瓶,转身时,深不可测的目光却呈现出难以言说的清亮坚定。
“而且,我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停在半空的筷子慢慢放下,何尽欢不由起身,一颗心直直往下坠,究竟要坠到哪里,她也不知道。
“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右手紧紧按住坚硬又透凉的桌沿,聪慧机敏的她没办法继续装傻充愣:
“假如不问,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告诉我?”
“是。”
秦纵遥言简意赅,丝毫没有婉转或避及的意思。
何尽欢禁不住浑身一颤,面颊转白。
多年爱恋一朝成真,从不敢奢望不远处长身玉立的男子会像自己爱他一样爱自己,可是,爱得再卑微再极致,心中仍然有所期望,至少两个人必须开诚布公,没有刻意隐瞒,何况还是和父亲相关的事。在自己没有任何隐晦说出宁谦推测车祸背后可能存在原因后,在他拜托莫一去追查失踪刘师傅的踪迹后,他竟然绝口不提认识父亲,不是非常反常、非常讽刺么?
“为什么?”
紧紧咬合的贝齿间挤出三个异常艰难的字,垂落身侧的手五指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为了保护你。”
清透薄荷味道给喉头带来强烈冰凉效果,秦纵遥轻摇杯中酒,深不可测的眼神淌过瞬间犹疑,尔后神色一如既往的坚定如常。
唇瓣嚅动间,何尽欢无声的笑,乱糟糟的心里与其说是在怀疑什么,不如说是信任没有得到对等回应,止不住伤心。
与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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