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杀了他都难,他虽想勉为其难的读书去,可是看和那些启蒙稚气的小孩子一起读私塾,实在是放不下脸面。
汴梁城繁花似锦,什么都好,就是一样让方进石不爽,那就是深夜宵禁,他晚上溜出去被官差捉了一回,抓到开封府衙门里蹲到天亮,施全请人做保,花了些钱才放出来,自此他也不敢深夜在街头游逛了。
兜里有钱,晚上没地方去,在几个泼皮朋友的唆使下,方进石学会了喝花酒,他本来就是一个毛病很多的人,尽管他搂着勾栏院的姑娘时也会想起梁翠容来,但是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酒色面前,他开始沉沦了。
这一天直到中午,方进石才起床,他刚刚要出门,邓安跑过来道:“公子,二少东有事找你。”
方进石想着已经两三天没见过施全了,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施全住在前厅,他懒洋洋的到了前厅,还没进门,听的里面拳脚呼呼生风,方进石推门一看,施全正在屋中练拳,他的腿伤已好了,方进石探头笑道:“大哥好身手。”
施全收了势招手让他进来,说道:“你来汴梁有些日子了吧?有何打算?”方进石道:“想跟着大哥做买卖,大哥不允,过两天我就回陕西去。”
施全道:“好似我要赶你回去一样,如是你想回去,我也不拦着,若是想呆在汴梁,着人把弟妹接过来,我给你置个宅子,只是你天天无所事事,总是不成。”
方进石道:“那我明日就找个先生认真读书。”施全哈哈一笑道:“我信你才怪,今日我要在会宾楼宴请一位贵客,帮你在衙门里讨个差事,先做着如何?”
方进石内心十分不愿意,但是也不想浪费施全的一片好心,只好先应允下来,两人说着话,一阵脚步声传来,冯婉从外面急急的走了进来。
她径直走到凳子那里,也不说话,气鼓鼓的坐了下来,施全看着她道:“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冯婉撅着嘴道:“没有!”
方进石看这情况,知道是他在场不好说话,就上前道:“大哥,我先去会宾楼等着,你忙完就过来。”
施全点头答应,方进石带上门出了前厅,心想:“这冯姑娘也不避嫌,施大哥能娶了她,也很不错。”
他忽然童心大起,走到后窗想听听二人说什么。
施全看方进石出去了,道:“怎么了?”
冯婉道:“梅儿把河边那处宅子卖了,你可知道?”
施全点头道:“有人给我说过了,她已经嫁入御使府台,留着那里也没什么用处。”
冯婉怒道:“这宅子是她的么?”施全平淡的道:“我送了她就是她的了。”
冯婉道:“好好好,你的东西想送谁,别人也管不着,只是她太过无情无义,着实让人看不下去了。”
施全沉默了一下,才道:“她嫁入官宦人家,自此荣华富贵,总是比嫁我一个脸上有金印的配军强之百倍。”
冯婉道:“若不是你出手帮她,她此时早让她哥哥卖到勾栏院做娼了,好吧,这个也不算什么,可是二哥替她整整发配三年,纵然是铁石心肠,也总该动心了吧,二哥还没回来,就急急的嫁了,难道三年也等不及么?”
施全低声道:“当年我年轻气盛,打死了汤成,刺配是罪有应得,关梅儿什么事?”
冯婉忽然激动起来道:“姓汤的当真是你打死的么?前街的周婆婆昨儿给我说,她亲眼看见是王玉梅使路边带尖的石头打死了的,说你赶去的时候汤成已经死了,你替她受过,她可曾感恩么?”
施全道:“哪有此事,梅儿一个弱小女子,怎能打死汤成?周婆婆年纪大了,犯糊涂信口乱说的。”
冯婉道:“弱女子怎么就打不死人了?当日你还给了周婆婆三百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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