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忽然再度溢出,“可此次他居然敢指使那莫姓乐师引诱熙淳郡主,罪不可恕!”
雅皇后不由瞠目,“你说,那乐师是受他的指派?”
“他与那乐师的师姊熟识多年,经常在她那里流连,”穆夫人道:“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定是他给了那乐师好处,存心让他引诱熙淳郡主。”
“不太可能吧……”雅皇后依旧难以置信,“坏了哥哥的婚事,这于他有什么益处?”
“他与他那出身卑微的母亲在府里地位向来低,好不容易攀得御书房的差事,本以为可以让他父亲高看一眼,谁料他大哥马上要成为郡马了。”穆夫人十分不满,“他心中肯定不甘,因而藉此使坏。”
雅皇后沉默半晌,并没有立刻回答。终于,她道:“穆夫人,捕风捉影的事也不能瞎猜,总得证据确凿才是。”
“这样的事哪里能寻出什么证据呢?”穆夫人道:“但也并非妾身瞎猜,此子野心甚大,从他极力讨好淑妃娘娘便可看出。”
一提到“淑妃”两个字,雅皇后果然脸色骤变。
见状,穆夫人知道她击中了对方的软肋。她打铁趁热,又道:“皇后娘娘忘了那逆子是如何讨得这御书房的差事的?还不是因为去讨好了淑妃娘娘,皇上一时高兴,便赏了他这职位。”
那日在御花园中,萧皇当众嘉奖穆子捷,夸他礼敬淑妃,这本就在雅皇后心中留下了一根刺,此刻再次提起,更让雅皇后气愤难抑。
“皇后娘娘,您仔细想一想,”穆夫人火上加油,“若没有淑妃撑腰,他敢这么嚣张吗?只怕三、五年后,他在皇上面前越发得势,淑妃就越发得宠了。”
说实话,这也是雅皇后最担心的地方。淑妃出身低微,本在朝中没有支柱,倘若她培养自己的亲信,又得萧皇委以重任,那么几年以后,这后宫中将会有一番彻底的变化。
雅皇后不由一颤,全身都不自在起来。她当即道:“穆夫人,你放心,任谁也不能在本宫背后搞鬼。你且回府去,儿女亲事也不要着急,本宫自会帮你。”
穆夫人终于露出微笑,悄悄吁出一口气。此番进宫哭诉的目的已经达成,就算穆子晏与永泽王府的亲事终究不成,她也不要冉氏那对母子好过。
一荣必不俱荣,一损必要俱损,是她早已打定的主意。
今日御书房的差事不忙,穆子捷特意带了礼物前来拜见淑妃,一则感谢她为自己在萧皇面前美言,二则也确是怕淑妃宫里太过冷清,前来增添几分热闹。
宋淑妃打开礼物盒,从中拿出一方绢帕细看,眼里不由流露出赞叹之色,“唉呀,真是美!靛蓝的底子,姹紫的花儿、姜黄的叶子,这颜色搭配得既鲜亮又沉着,而且这绣法也与京城里常见的不同,花啊、叶啊,都立起来似的,感觉很是鲜活。”
“娘娘好眼光,这是边关有名的疆绣,”穆子捷介绍道:“这上边的丝线用的是特殊的染法,逾百年都不会掉色,而且越用越亮。”
“真的吗?”宋淑妃惊奇地道:“如此上好的染法,怎么没在我们萧国广为流传?”
“听说工序比较繁复,在边关,现在只剩一名老人懂得这个染法。”穆子捷叹道:“手艺快要失传了。”
“那真可惜了,”宋淑妃问:“这上边绣的是什么花?平时也没见过。”
“说是叫做金达莱,微臣也没见过。”
“娘娘,恕奴婢chā嘴,”紫芍在一旁笑道:“这便是咱们的杜鹃花呢,只是花样子的风格不同。”
“哦,原来就是杜鹃花,”宋淑妃亦满脸笑意,“是了,各地叫法均不同,这在本宫的家乡又叫做映山红。”
“虽不算什么稀罕的花,但意思挺好的,有春天欣欣向荣之意,”穆子捷恭敬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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