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并无人敢再向林易动手。
林易走至画台前,发现教画先生正看着一名黄衫女子绘画,脸上平静的像是一潭冬季湖水,安静而宁和。
未曾因之前的打斗与嘈杂声而有半点影响,黄衫女子对绘画的痴迷与专注使林易感同身受。当年他便是可以画上几日几夜不眠,几日几夜不食,甚至几日几夜不惑。
未入画,不可休,未痴画,不可留,未完画,不可止。
黄衫女子的背影一眼望去很是秀美,纤柔而苗条,林易身立其后方,故儿无法看清对方的脸,但他觉得能像她这般拥有曼妙身躯的女子,脸上又何如会丑到哪里去。他踱步向前走去,脚步轻缓的不曾发出一丝声音,眼前可视的唯有黄衫女子白皙且细如青葱的秀指轻握着紫毫笔,右边的藕臂在米黄色的宣纸上方不停上下挥动,用秀指掐住的紫毫笔在白纸上勾勒出了一道道笔墨的痕迹。
林易走近女子身边,未曾开口打扰这份清宁的意境,双目直直的看着黄衫女子作画,没有去看她的脸,因为他发现身旁的先生同样痴于画中,不曾动作。
不知不觉间,时光随着黄衫女子的绘画渐渐流逝,小胖子与画室其余学子早已狼狈离去。林易看着宣纸上的画迹不断变多,不断变得完整柔美,开始渐痴渐迷,一时间竟像是陷了进去般,三人同时融合在了这份稀有的平静之中。
先生与林易同时目视着黄衫女子作画,始终不曾动作,唯有这名黄衫女子不停的掠动秀手,时不时用手中的紫毫轻点压在宣纸右角上的古华香石砚。
紫毫沾染了浓浓的羽墨,黄衫女子又将紫毫笔尖轻轻的伸进清澈的水桶里,使无比干净的清水里刹那间多了一朵向四周晕开的黑色莲花,而这朵黑色莲花在涟漪微起的水桶里轻轻化开后,竟变得如此绝美而妖艳。
沾了水份的墨液滴在宣纸上,顿时顺着宣纸上的纹路不断散开,形成了一片片柔润的荷花瓣叶。羽墨自画纸上由渐浓缓缓转化成了微淡,黄衫女子秀手轻挑紫毫笔尖,再次从荷花瓣叶中加了几笔细如蚕丝的墨色笔迹,随后便将手中的沾染着黑色羽墨的紫毫换成了珍贵的羊毫笔。
羊毫柔软细腻,笔尖轻沾了许些桃红加雪白的料色,黄衫女子拂手轻轻点在了米黄色的宣纸上,恍若一点朱砂般,顿时在墨色十足的轻薄画纸上出现了一朵艳丽的荷花苞。
而就因为这朵淡淡的荷花苞,使整幅以墨灰色为调子的画面变得生气十足,而且在林易看来,这朵荷花苞竟有些若隐若现的感觉,就像是冬季里的某位女子沐浴在温泉之中,雾气遮挡住了其天仙似的面容,显得十分美丽动人。
……
……
第五十二章 立于画坊,便为学者,学者不可jiāo
点墨成笔,叶瓣也如繁花,痴于画者,便要做到心无旁骛,专致于一心,这样的人,方可称之为画痴。
黄衫女子执笔羊毫,在米白色的薄薄宣纸上画出朵朵绽放及尚未盛开的荷花与花蕾,墨色的荷花瓣叶与花梗开始成为薄纸上的那些桃红色的衬托,随着她不断的在纸上轻描点缀后,纸上渐渐展现出了一幅水墨桃红的荷花盛开图。
画已毕,藕臂般的秀手渐止,自然不忘停笔洗墨。古华香的石砚被盖上,无论是黄衫女子手中的紫毫还是羊毫,纷纷被投入清澈的水桶中。
顿时,笔落清水再次发出哒的一声,一圈圈微弱的涟漪卷起,墨色与桃红自清水中向四周缓缓散开,使清水里再次晕化出了几朵淡淡的莲花,显得分外妖娆。不过最终,这些形似莲花的墨迹都消散在了黄衫女子的甩笔搅动之中。
宣纸上的水墨之气逐渐被风干,一派荷花胜景逐渐成形。
先生点了点颔首,首先从先前沉醉的意境中清醒过来。他负手而立的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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