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共患难不离亦不弃的子离,只是如今的子离依旧还在不可踏足之地。
走出漆黑仅靠烛光打亮的通道,脚下发出一声声脚踏木质地板的清脆声音,林易知道残缺此时并未跟随自己出来。他很理解残缺此刻的激动情绪,就像一个人可以在自身将要大半辈子都度过之时,悄然间却得到了修行的方法。
残缺本是对修行十分憧憬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整日翻着那本破旧到就要化成齑粉的聚气之书不断查看,甚至痴迷到已经顾不上去贩卖店里的器物,况且从他原先的高傲脾气与xìng格来看,便早已注定他的店铺将会生意全无。
林易先前进入残缺的店铺只因巧合,而且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无意进入会对残缺造成什么改变,只是对残缺本人而言,眼前这名驼子少年却改变了自己原本拥有的凡人命运。
甚至他迫切这个改变,已经足足幻想了几十年。
重新走到店铺里,落入眼帘的依旧是满屋子的兵刃与甲胄,林易提手拿起自己的大花油纸伞,随之又走到那堵白花花的墙面前,顺手取下了那盏可以黑纱遮颜的斗笠。
斗笠握在手上轻飘飘的,不像农家里的斗笠那般沉重,而且这盏斗笠的制作手工十分细腻精致,无论是从黑纱还是斗笠本身的材质来看都当属于上层珍贵材料。
“怪不得残缺要卖我二十两白银,先前眼拙不曾瞧出这盏斗笠的特殊之处,如今握入手中,它倒又显得物有所值了!”林易喃喃自语,随之忽然微微一笑将其带在了头顶之上。
右手轻轻白光一闪,林易放下了手中的大花油纸伞,同时也给残缺的柜台上留了一锭银子,但很意外的是,原本在林易心中只值十文铜钱的斗笠,此刻竟变成了足足十两银子。
残缺双手颤抖的紧握着自己手中的瓷罐,眼神牢牢的盯着瓷罐看着,虽然表面上的人依旧安静站在那间只是摆设作用的房间里,但内心其实早已激情澎湃,如似海涛奔涌,难以平复下内心的奔腾与颤抖。
他不怀疑瓷罐里的东西会对自己有害,因为他可以看出先前的林易并无害他之意。
残缺的为人不像林易那般谨慎,也可以说他的阅历要比林易要更深,懂得什么人值得信任什么人不可信任,况且他接触的人原本就要比林易要广泛的多。
一位紧靠个人就能在硕大寮城黑市里立足的人,绝不会是个简单的人,即使他的店铺看起来没有任何生意!
……
……
第六十八章 血染无声夜(上)
春季的雨水总是缠缠绵绵,不如雷阵雨那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它就像在盛夏残阳下融化了的糖水一样牵丝垂缕,仿佛永远都下不完,不禁使人从欣赏的角度渐渐转化成了厌烦。
漫天都有连绵不绝的雨滴扫落,落在了寮城的每一处街角,落在了寮城每一处深巷。
水滴带起一片片透明而脆弱的雨幕,迷蒙的水汽不断飘迷着,使明亮的天色渐渐变暗,变得深沉,直至黑暗,形成了一个雨水不断的漆黑色雨夜。
空泛的大街早已毫无足迹,没有人会在春雨飘零的大街上游走,连乞丐们都找到了归宿,一个个都在雨幕下躲了起来,所以,寮城表面上所剩下的,只有街巷里的孤寂与满城灯火。
灯火是陈旧的,因为是烛光。
在雨水的冲击下,灯光显得更加梦幻与模糊,然而,就在这么充满模糊不清的硕大寮城街道上,却有着一名头戴斗笠的少年不断行走。
少年行走的脚步很坚定,步步为营步步成道,他不惧倾盆雨落,也不在乎路面溅起的水滴正打湿着他的裤脚与布鞋。此少年正是林易,他自黑市里出来后,天色已经接近了黑色。
林易不断向前行走,不知疲倦,穿过了无数条深幽古巷,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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