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岑启凡认得那个身影。
邹明月。
她老公家那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泼辣婆婆。
一笑,岑起凡跟身旁的男人说:“经常有不讲理的人这个时间来律所闹,都司空见惯了……殷先生,我继续跟您说刚刚没说完的方案吧?!”
他在走神。
男人眯起的冷眸让人想到一种动物,金钱豹。
犀利,精准,危险中透着一丝杀气,转瞬那股杀气却又消失不见,换做一种意味不明的深邃,人身居高位大概就总是会有这种俯瞰天下的矜贵感觉。
他抽回森冷的目光,瞥一眼方案。
沉声“嗯”了一声。
“您里面请。”
岑启凡笑着拉开门,躬身迎着,待殷千城进去之后,才垮下脸吐了一口气,感觉到这案子前所未有的棘手,定了定神走了进去。
……
“小孩现在刚怀上,不用查也知道是我陆家的!她陈浅因从来就跟我儿子一个人好,不是他的是谁的?哪像有些人,刚结婚就不忠不洁,怀了种我也不敢要!这两年嘛,也不知是不是糟了报应,肚皮不争气到就是怀不上,你说这样的儿媳妇要来有什么用?!”
不忠,不洁,不懂事,不温柔体贴丈夫,还不尽儿媳妇本分!
这个女人,早就让她婆婆邹明月厌恶透了。
江慕水一边记录,一边握着笔的手都在抖。
她清楚地知道邹明月一字、一句、一刀、一刺,都恨不得戳个血窟窿在她身上!她思绪艰难而迅速地转着,垂下的眼圈已泛红,却依旧沉静镇定,思考完了整个案件过程。
“刚怀上是多大?一个月?两个月?我提醒您,未出生的婴儿是不在离婚财产分割的考虑范围内的。”
“再说又不是要离婚的夫妻俩的孩子,是丈夫跟第三者的孩子要出生、要成长、要抚养费,还要将来可以继承的家产,有什么道理叫原配的妻子为此买单?”
“还有财产分割是要看婚姻过错方的,您把您儿子的过错方位置摆得这么明显,是真的想让他多分得财产、让他的妻子净身出户吗?”
江慕水的冷静、沉着、专业,此刻在邹明月看来都等同于不要脸。
她恼羞成怒,气得不行,抓起桌上的石膏雕塑就朝她额角丢了过去!
“分什么婚姻过错方?你真要讲婚姻过错方这个问题是吗?好,江慕水你跟我说,你是不是从婚姻一开始就对不起我儿子?结婚当晚你就失踪,第二天发现你的时候你人在哪儿?你说!自己说,你人在哪儿?!”
石膏雕塑很沉,一下子砸到她的额角,又掉落在了地上!
江慕水躲避不及,“砰!”得一声被砸了个正着!
“……”
她推着桌子躲开一些,额头上却还是瞬间鼓起了一个大包,紫红渗血。
雕塑一个锐利的棱角,还在包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江慕水捂着额头,疼得都在抖。
邹明月却还没骂完。
“……你要敢说你对得起我儿子,那鬼都不信啊!我当时就不该心软留下你这个祸害,你这个放.荡不堪的女人,害得我陆家两年都没抱上孙子不说,我儿子都憋不住在外面找人怀上了你却还不肯走!你存的什么心啊?!你说!”
结婚当晚。
呵……
每次一提起两年前结婚当晚发生的事,江慕水就想笑,可每次都是酸涩堵到喉咙口堵住了,她一个字都说不出。
那一晚。暴雨。刀。黑洞洞的枪口。
她那满身的血。
和心里撕裂一般的痛。
还有最最恐怖的那个场景,那人优雅而冰冷的动作,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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