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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荣耀眯着眼想了想,“胡科长家的小女儿刚刚从南艺毕业,都是搞艺术的,也许有共同语言,这两天我联络他,如果真能通过婚姻改变止文,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胡科长职位不高,但好歹是官门,总比普通家女孩气度好见识广,算是门当户对。”

    “夫妻间的势均力敌旗鼓相当很重要,门当户对不是迷信和固执,而是为了两个人的价值观与见识匹敌,才能有合适的话题,有共同的圈子,追上彼此的脚步,不至于因为失衡而造成困顿与分离,我很赞成止文娶一个豪门千金,他不适合普通姑娘,也不相配。”

    薛止文对不该放在眼里的女人动了心思,对他对我都是坏事,甚至是致命的,会造成山崩地裂的厄运。

    他必须尽快娶妻搬出薛宅,才能让萌芽枯萎,消除薛朝瑰的疑心,及时控制这一发不可收拾的局势。

    我陪他玩儿不起,他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小享受了人世间一切的奢华与优渥,我走到今天付出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我连做梦都不愿去碰,我再也不想回到一无所有颠沛流离的岁月,我要狠狠握住我现在拥有的东西,薛止文的感情会害了我,我不允许任何人害我。

    薛荣耀指着窗外黑漆漆的夜幕,“等明年开春,在后院种几棵相思树,过几年长成,我们可以带着心恕在树下荡秋千,酿酒。她那时也会说话,会跑会闹,我辞去所有公职,安心在家中陪你们母女。”

    我想象他说的那样一幅画面,着实美好动人,多少女子毕生梦想与深爱男人岁月静好恩爱白头,那也是我的梦想,可我的梦想经不起现实的撞击,也经不起我曾经悲惨的警告,我知道薛荣耀口中的场景永远不会再出现了,相思树不相思,哪来长成后的样子。

    我趴在他怀中,伸出手落在他枯瘦的背上,像哄婴儿那样一下下拍打,他觉得好笑,问我为什么要这样。

    我忍回鼻子里的酸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会哽咽颤抖,“不说男人都是老顽童吗。工作强势之余,私下的生活里都喜欢女人把他当孩子对待。”

    他低下头说,“那你怎么不拿个奶瓶喂我,再给我裹件襁褓,抱着我睡得了。”

    我愣了愣,他咧开嘴笑得灿烂,我从他怀里爬起来,拉起被子蒙住他的脸,骂了句老不正经的贱骨头!

    他笑声在被子里发闷,我用自己身体压住他,逼迫他不许笑,他反而笑得更欢,他抱住我问我喜欢相思树吗,我说喜欢相思鸟,他说养,你喜欢的,我们都可以养。

    他陪我笑闹了一会儿,由于连夜加班身体太疲倦,很快便沉沉深眠,我却十分清醒,翻来覆去睡不着,瞪着天花板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晨八点薛荣耀的助理匆忙赶来接他,助理站在客厅脸色苍白惊慌,他说沈烛尘带了最高检的办事员六点多便到达公司,在办公室一直等到现在,看情形是有大事。

    薛荣耀面无表情盯着镜子,我蹲在他面前为他系上皮带,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他没有察觉到,他满心都是如何应付这拨来者不善,他询问助理除了最高检的人,市局和省厅有多少。

    助理大概估算了下,“二十余个人。”

    薛荣耀蹙眉看他,“有官职吗。”

    助理低下头,“有一半是副处以上。”

    这算是东莞有史以来最高规格最强力度的清查,连省厅长都亲自出面,几乎是闻所未闻。按照仕途规矩,沈烛尘虽然率队,但他不必出现在任何场合,只需要幕后操控部署,之前仕途的大盘查掉下来那么多人,谁也没见过他一面。

    由此可见,荣耀集团和崇尔一样,深受上级重视,势必要挖得透底。

    薛荣耀意识到这一点,他站在原地沉默很久,他盯着敞开的门,庭院里桂花落了,落了一地,枝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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