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笑起来多么明媚好看。”
豆大的眼泪坠落在他鼻梁和眉眼,他一动不动看着我通红的眼眶,我手忙脚乱想要打电话,但是我还没有触碰到手机,已经被他按住了手腕,他朝我摇头,“让我安静和你说会儿话。”
我知道他放弃了,我知道他即将离开,我抱着他的脑袋放声痛哭,他在我胸前颤抖,断断续续的呼吸已经没了坚持的力气。
“任熙,我知道你伤害了爸爸,为了…为了我姐姐的丈夫,可没有办法,任熙,我可以阻止这一切,我可以向爸爸告密,但我做不到看你伤心,看你失败,看你恨我,我只能惩罚我自己,我不配做薛家的儿子,我不配活在这个世上,我为了喜欢一个女人,已经丧失了理智。”
我摇头说不是的,是我不配被你喜欢,是我太肮脏,太狠毒。
他看着天边燃烧的晚霞,看着高楼屋檐下辗转流连的白鸽,他眯起眼睛笑,笑得近乎透明,“我还记得,你站在广场上,穿着素净的长裙,头顶是蓝天白云,身后是清澈的喷泉,也是这样飞舞的白鸽,它们包围着你,我忍不住画下你的样子,我画在了纸上,也刻进了心里。喜欢一个人真好,做什么都很快乐。”
他说完这番话忽然攥紧了我的手,大口鲜血顺着唇角溢出,滴落在他洁白的锁骨,他痛得难忍,仰起头在我怀中颤动,“任熙,从此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再也不能不能保护你了…”
手指。
松开的手指。
是温热是冰冷,是僵硬是颤抖。
为什么都停下了。
我小声喊止文,他没有回应我。我大声喊止文,他在我怀中悄无声息。
我嘶吼嚎啕,用力摇晃他,颠簸他,我像疯了一样将他从我怀中推开,又再度拥入进来,他任由我摆布,连呼吸都不再抗议。
绝望。
铺天盖地的绝望。
被割裂成一万块的心脏,在我体内迸射出极致的寒冷。
我像一具丧失了生气与温度的骷髅,尸骨,披头散发满面泪痕跪坐在地上,我下巴贴着薛止文逐渐冷却的额头,我哭着说我不该下车,如果我安分坐在里面你会不会就不会死。
可我不下车就能逃过吗,我在明处,对手在暗处,他有一万个伤害我引我入坑的手段,倘若有心铲除掉我,让我死于非命,我根本不可能死里逃生。
也许拖一时片刻使对方激怒膨胀,反而让心恕陷入危险。
薛止文会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他很清楚有什么在等待着我,死神,意外,惊天动地的残杀,迫害。
他已经做了替我挡刀赴死的准备,不知情的我根本无力改变,他可以改变,但他不肯,注定我生他死。
在救护车和警车分别到达现场后,人群内骤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薛朝瑰红着眼睛从角落冲出来,一直扑向刚刚离世的薛止文,她噗通跪在地上,张大的嘴巴已经完全失声,只剩下不断粗重的喘息和呜咽,她不能相信,她瞪大的眼睛里是一片质疑,她不认识这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他的脸也被伤口遮盖,密密麻麻的狼藉和凄惨。
她伸出手触向他,当她摸到那样熟悉的眉眼,她愣了一秒,旋即在被包围的人群里崩溃嚎啕。
警察将现场的血迹用白布蒙上,他试图从我怀中夺走已经死去的薛止文,可我没有给他,我知道他想要我抱着,他在弥留之际拼尽全力爬向我的怀里,他怎么可能愿意躺在那么冰冷的担架上,怎么可能愿意被盖上那么苍白的布,他才只有二十一岁,他的人生是灿烂的,不该是这么仓促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薛朝瑰在我呆滞抱着薛止文拒绝一切靠近时忽然冲向我,她狠狠揪住我的头发将我按到在地上,我本能用自己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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