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他。

    或者说监视更恰当些。

    他看他的，律浮生看自己想看的，丝毫不被他的视线所影响。

    打量了没多久，沉不住气的墨夷离便传音道：“我要是九方离，现在就用这阵困住你，让你在妖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律浮生淡淡道：“我与他之间还没有那么深的仇怨，需要他浪费这么大的力气，耗这么大的血本。”

    如果他所料不错，这阵法是对付那两只老妖怪的。

    在妖界能让九方离稍微觉得忌惮的，可能就是它们了。

    不过也或许是用来对付更难缠的对手的。

    谁知道呢，他又不怎么了解妖界。

    所能想到的也是根据传闻揣测出来的。

    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他应该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因为九方离是不会将自己的过往讲给任何人听的。

    “这里怪可怕的，咱们还是出去吧。”

    律浮生心里响起了个软软小小的声音。

    律浮生失笑，“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只要没人伤到他的元神，公玉卿便不会出事。

    他倒是没想到公玉卿现在敏感到了这种地步，隔着他的身躯都能感觉到外面的气息了。

    难道这就是融合了远古神魂的好处？

    公玉卿这时又问道：“他是九方离对吧？”

    “对，你对他可还有印象？”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公玉卿似乎有些纠结，莫明的叹息一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很可怜，又有些可怕。”

    “你若觉得他可怜，他才会变得可怕。”

    律浮生觉得没有哪个男人会希望女人来同情自己怜悯自己。

    尤其在自身是个王者而对方又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的时候。

    “可我就是觉得他可怜嘛~”

    公玉卿咕哝了一声，眼前突然间闪过许多双眼睛。

    那些眼睛有大有小，有的好看有的难看，有的盈盈如春水，有的糊满了眼屎……

    可不管哪一双，眼里都含着让她觉得恶心的光芒。

    公玉卿忍不住咕哝道：“真是……让人讨厌啊……”

    “怎么了？”

    律浮生突然由心头感觉到了一丝凛冽。

    好像……是杀意。

    公玉卿在没有恢复知觉的时候就有了讨厌的人还有了杀意，有些太不同寻常了。

    “没什么，好像看到了讨厌的东西。”

    公玉卿敷衍的咕哝了一声，眼前那些讨厌的眼睛却挥之不去了。

    就在这时，九方离缓缓睁开了眼睛，缓缓转首望着律浮生道：“小卿儿呢，她怎么样了？”

    “还好。”

    他若再不问，律浮生会认为他已经忘了公玉卿，当初对她的种种都不过是心血来潮而已。

    但他问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我看看她。”

    九方离缓缓起身，离开了诡异的图案站到律浮生面前，向他摊开了右掌。

    在他掌心处有一团鲜红，怵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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