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人会将它们裹在掌心,再也没人会对着它们呵气,也再不会有人说“当心冻着”。
“萧简,知道为什么我求父皇带你出来吗?”青芜转身看着萧简,少年的疑惑溶解在她友好的微笑里,“因为只有你不会劝我,不会躲我,有些话,我也只能对你说。”
“公主……”
“别看我比姐姐小,她从小教我的东西,我都会了。而且我待在父皇身边的时间比她更长,看见的比她更多,只是以前还没来得及弄清楚。但是现在我明白一些了。十岁,萧简,我觉得其实我比姐姐知道得更多,但我没她那样逆来顺受。”青芜原本在雪地里画着什么,说到这里,她起身,抬头看着比承渊还高的少年,目光真挚,问:“萧简,你恨姐姐吗?”
“恨”这个字从她口里出来得太容易,他从来没将恨与青蘼联系在一起。青蘼,那是他少年时光中最为牵绊的一个人,懵懂的开始,然后一切还没来得及发生就被遏制,尽管有些东西并不受自己控制在逐渐生长,但这是事实,与恨无关,他和青蘼,都是无奈的。
“公主想太多了。”萧简微笑,“今天没带弓箭出来,也没人跟着,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青芜点头,然而目光触及清携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她伸手抚摸清携,指尖仿佛触动到回忆,当时承渊在她手心写下“清携”这两个字时的感觉,这样清楚。
“公主?”萧简叫道。
“这就上来。”青芜擦去雪地里的字迹,上马,先萧简一步勒起缰绳,掉头回去。
这个时候的银山被罩在夕阳的斜晖里,白雪镀金,相安静好,掩去了雪的凛冽,有暖暖的橙红色的光泽。
快到大营的时候,青芜望见门口正从马上下来的少女。月棠一身浅蓝色的骑装,对着身边白衣的少年笑得格外开心。而他也对着她浅笑,在落日霞光里,在众目睽睽下。
一直到青芜跟萧简到了大营口,承渊才发现他们。他看着青芜跳下马,想要上去扶她,然而一切动作还是被理智压制住,他唯有看着青芜跟萧简在与自己简单的寒暄之后并肩走入大营。
今上主帐内,侍者已经摆好了晚膳,青芜本就因为大营门口那件事心情不佳,眼见这会儿承渊又领着月棠进来,她便借口身体不适离席。
入夜之后,青芜却没有留在自己帐里,也没去找青蘼,就在大营比较偏僻的角落里静静地坐着,披着裘衣,毛茸茸的立领一直裹到下巴,宽大的披风罩住了全身,就露了一只手在外面,握着树枝,慢慢写着什么。
听见脚步声,她立刻把那些痕迹擦去,用脚,用手,显得有些仓皇,一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叫她的名字时,她才仿如雕塑一样站着,看着身前的月光照着莹莹白雪。
“我刚才去找你,但没见你在帐里。”承渊走近,看着青芜脚下的一片狼藉,顿时沉默。
“帐子里太闷了,所以就出来了。”青芜道。
“我刚才问过司斛,从回去之后你就没吃过东西,饿不饿?”承渊柔声问道。
“这是父皇让你问的?”青芜转身定定地看着承渊,像是有些赌气。
承渊愕然,道:“不是。”
青芜又盯着他看了片刻,最后噗嗤一笑,道:“那我可以不回答你。”
“青芜。”仿佛回到过去的自然,这一声里有对她的宠,也有对她的无可奈何,“跟我回去吃东西。”
青芜笑道:“你做给我吃?还是你喂我吃?”
承渊无语。
“如果是萧简,他一定会说,请我吃好吃的。然后我就稀里糊涂地跟他走了。”青芜笑道,“只有哥哥,该骗我的时候不骗我,一点都不好玩。”
“我不会骗你的。”比起青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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