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护卫随行,可保安全。小的蒙顾少提携,又得姑娘平日礼遇,自然是要回来的。”虽然说得客套,但了一却十分诚挚,对顾庭书的感激显然并非虚假。
青芜愁色不减,却也应承下了了一这份心意,遂带他一同去往皇宫。
顾庭书对青芜的到来显然毫无准备,但见她身无长物,除了那架“青携”琴以及那盏被珍藏的流觞灯,他就明白青芜的心意。
膳后小憩,顾庭书在房内沉思不语,青芜在旁看着身前的流觞灯若有所思,却忽然有军报传来,易秋寒将新送粮草军备送往越城,越城守军如今粮丰物足,士气大振,于前日大败敌军。同时另有粮草正运往黎昌,由易秋寒亲自押送。
顾庭书下令当即将此事传发出去,以求鼓舞士气,一扫连月来顾军失利的阴霾。
然而传信侍者才离开,顾庭书愁色却更深重。
“才有了好消息,不是应该高兴吗?”青芜不解。
顾庭书只觉蹊跷,却始终不知疑点在何处。他看着突如其来的青芜,多年来始终未变的样子,素衣木钗,神色宁静,除了如今看他的眼里多了柔和关心,比他们相遇之初,并没有多大改变。
然而时局却总是在变,从过去顾军意气风发地夺下雨崇,十年来与寒军扛鼎相抗,并未因抢先进驻雨崇而自诩威武,总有一些东西仿佛在暗中萌动,而他竟然现在才慢慢有所了解。
“怎么了?”青芜问。
顾庭书的眼光里多了揣测,投在青芜身上,叫她不甚自在。
彼此沉默得如同风雨将至的压抑,青芜正要回避这样的死寂,顾庭书却箭步上前,一把拽住她,指腹就隔着衣袖摩挲着那道伤口,像在探寻什么。
“庭书?”青芜不挣扎,张皇中带着对顾庭书此举的担心,道,“做什么?”
青芜咬牙忍着肩头因为顾庭书的用力而传来的疼痛,任凭他此时的眼光变得多么生冷锋锐,她依旧那样站着,迎着顾庭书审视甚至逐渐带起痛恨的目光,不避不闪。
视线因为疼痛而溢出的泪水开始模糊,被顾庭书掐住的地方像被火烧一样灼热
刺痛。青芜最终打开顾庭书的手,捂着痛处退后两步,侧过脸不再说话。
“你不相信我。”陷在阴影中的侧脸慢慢牵动起一丝冷笑,泪水已经干去的视线中顾庭书的样子这样清晰,正神色莫测地看着她,“你从来都不相信我。”
“你又何尝以诚对我?”说到最后顾庭书一声嗤笑,斜睨着青芜,伸手指着素衣女子,仍在期盼什么,道,“如今我放你走,你却偏要来,你到底在想什么?”
青芜未应,目光落在那盏已经陈旧的流觞灯上。她怎么会不知,这早就不是当初在成台望见的那一盏。时过境迁,从来认为深刻的手足之情都可以如青蘼待她那样淡薄如此,又何况是区区一盏灯呢。只不过是顾庭书有心,即使将灯换了也做得不着痕迹罢了。
青芜失笑,答非所问道:“从八岁起,司斛就跟在我身边。除了留在成台的三年,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你说是不是很好笑,你辛苦栽培的细作,居然是我从小就带在身边的侍婢。”
“你说什么?”顾庭书颇惊。
“你让司斛留在我身边,是因为你无法再像过去在成台时一样时刻留意我的一举一动。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我。”青芜慢慢转过视线,顾庭书的神色已经冷了下来,她亦自定心神,继续道,“十年了,你对我的戒心还是没有放下。”
“一句话,你可待我以诚?”顾庭书瞳孔收起,盯着身前女子。
青芜挑眉,冷笑道:“你给我几分信任,我就还你多少真诚。其他的,再没有多。”
十年时光,竟就是这样斤斤计较地算计过来。
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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