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熄灭,唯有水面上波纹漾开,绽放出数朵无声的水花。
“我还要救小姐复活!”幽冥主人冲到舫边,扶住那半截白玉桅杆,惶然道:“我不愿这里毁去!我不愿!”
“你家小姐,是救不活了。”苏兰泽冷冷道:“三十年了,你真的相信,她还会复活过来么?”
“能的!三十年前,她受到迫害,中了伤心蛊之dú,yào石无效之下,为了不让心爱的人看见自己的惨状,便提前服下一种可将身体冰冻起来的‘寒冰丸’,进入棺椁自封于内。她临去前亲口对我说的,她说,你要救我回来!再说……再说伤心蛊的dú,不是不能解的,‘要解伤心蛊,唯有爱别离’!”
“爱别离……爱别离……”他突然抱住自己的头,喃喃道:“三十年来,我一直在找寻‘爱别离’,只要找到了,她就能复活回来,我就能再看到她,而不是这具冷冰冰的黄金棺椁!”
“我们快离开这里!”杨恩已经感觉到脚底有微弱的震动,遥遥传来。“怎么离开?”幽冥主人苦笑道:“当初为小姐择定宝地、修建陵墓时,防人破坏她的安宁,便要工匠把最后这个停放棺椁的墓室造得特别严密。四周条石足有数尺宽厚,以糯米浆调粘泥封死,除了刚才那个入口外别无通道。此时通道被巨石所压,哪里还能出去?”
“那么……我们再也出不去了么。”出乎意料的,苏兰泽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恐不安的神情,反而浅浅一笑,握住了杨恩的手:“实在无望出去,也没有什么关系。杨恩,这里真安静,有月亮,有大海,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年我和你,初次相遇的时候……”
遥远的往事,在那一瞬间穿越时空,穿越这厚土深层,如电闪而来,照亮了曾经最不愿意面对的某个角落。
幽幽的湖水深处、如云如雪的七幻花……还有……那一片血色的曼沙珠华……
杨恩握住了她的手。他虽没有言语,然而这一握之中,却仿佛jiāo换了千言万语、千思万绪。
苏兰泽忽然低呼一声,道:“杨恩,你看,幽冥主人他……”
不知何时,幽冥主人已从地上拾起那具名为“爱别离”的七弦琴,一手抱住,缓步走上了碧玉画舫,肃立在那黄金棺椁之前,另一手轻轻地拾起画卷,将其端端正正地摆在棺椁之前。“月”光洒落下来,给他的身上披上一层淡淡的光影。
他的身影,褪去了yīn寒和难测,看上去是那么的寂寞。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杨恩犹豫片刻,终于走过去,站在他的身旁:“难道到了现在,你还是不肯告诉我这一切的谜底么?关于,‘爱别离’。”虽然有一个答案,已经在心中若隐若现,却终究还是需要一个肯定的回答,来拨开那些飘离的迷雾。
“那也是一个遥远的故事,关于‘爱别离’,关于相爱,却不得不别离。”幽冥主人仍然凝视着画卷中的美人,声音极低极低,仿佛是怕再高一些,便惊碎了她那脉脉的眸光、盈盈的笑意。
“我家小姐,不是中土人氏,而是来自海那边的新罗国。十六岁那年,她遵从家族的命令,飘洋过海,嫁到这远离故土的天朝。”
“嫁?”
“是啊,嫁过来。”幽冥主人轻声道:“所幸是男主人对她很好,两人情深意笃,约定生要同衾,死亦同穴,相爱到老,永不分离……谁知后来,她被人施以‘伤心蛊’,dú发不治,服下‘寒冰丸’冰冻全身,总算没有经历皮骨脱尽、只余白骨的那种非人痛苦,保全了身体的完好;男主人虽然将她厚葬于此,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履行与她生前的约定,在死后与她合葬。他又担心小姐独处于墓中会感到孤单,而依照天朝的律法,即使贵为王侯,也不能再采用人殉。所以他命令我留在这里,三十年来,用黄金宝藏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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