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奔入一座华美宫殿,看见美丽女子紧抱着一名高大的男人,那幕让他心碎不已,手里的长矛穿透美丽女子身体,鲜血不断流淌出来,她倒在他怀里,说了句「夏,对不住」。
夏蝉疯狂喧嚣嘶鸣,他听见从喉咙发出的吼叫,陌生却充满沉痛,犹如自遥远空谷传来的低沉兽鸣,巨大的悲伤掏光他的理智,下了诅咒……
唰的一声,他惊坐而起,不意外已满头大汗。
电子钟上的冷光数字显示02:12.他翻身下床,踩上冰冷的黑色大理石地板,完全清醒了。
他迅速走入浴室,脱掉睡袍,跨进淋浴间,转开水龙头,冷水瞬间安抚他躁乱大脑。
他厌恶夏天,每当时序入夏,他就会作同样的梦,梦里总是出现女子风华绝代却又充满歉意的脸、浓浓的血腥气味、夏蝉发疯似的噪闹、古色古香的建筑、空气掺杂着似有若无的yào草味……一切真实得不像是梦。
他厌恶夏天,非常非常厌恶,偏偏他名字有个夏,像是老天爷对他开的恶意玩笑。
淋浴后,他睡意全消,走去厨房倒了一大杯冰牛nǎi,坐在中央吧台,他一口一口喝光鲜nǎi后,才感觉梦里鲜明得几乎渗进现实的血腥味终于淡去许多。
然而那犹如刻入骨髓的悲痛,却在他心头萦绕,久久不散。
宇文夏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将空杯拿到流理台冲洗,他忘不了那双澄净美丽的瞳阵。
来到台湾将近两个月,他一直觉得他会在这里遇见她,一直觉得他离她很近很近了。
宇文夏时常有种错觉,他来这世上唯一的目的就是寻找她,但其实他早已放弃能找到她的荒谬想法……
今夜是无法再睡了,他转入书房,打开笔电,连上集团内网,埋首工作直至天色大亮。
大片落地窗映入晨光,宇文夏舒展背肌,正要起身,手机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来自加州的越洋电话,他犹豫片刻,才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
「什么事?」他冷淡地说。
「夏,我听爸爸说你人在台湾?」手机那头是一道好听娇软的女xìng嗓音。
「你找我什么事?」他冷淡依旧。
「翰翰已经放暑假,我带他去台湾找你玩好吗?」
「不好,我没空陪你们母子。」
「翰翰想你,一直吵着要找爸爸,我跟翰翰好几个月没看到你了。」
「我没有时间,你们不要来。」
「我们不会吵你,白天我可以带翰翰出去玩,台湾我也熟,晚上你回来……」
「绘里奈,我说了,你们不要来,我准备去公司,不说了。」他切断通话,烦躁的走出书房。
宇文夏进更衣室,拿出铁灰色衬衫,一套深蓝西装,正要换衣,手机又响,这回是日本祖宅来的电话,他接了,不意外听见一道沉稳低沉的声音。
「夏。」
「爸,有事吗?」
「听绘里奈说,你不让他们去台湾找你?孩子放暑假,想爸爸难免,你真忙到
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
宇文夏沉默不答。
「夏?」
「除了绘里奈母子的事,爸有其他事吗?如果没有,我要去公司了。」
「让他们去台湾找你,一个星期也好。」
「我没空,也不打算抽时间陪他们,就算只有一天也不行,我去公司了。」说完,他直接切断通话。
宇文夏换了衣服,出门搭电梯至地下停车场,铁灰色蓝宝坚尼驶出停车场,迎上蓬勃朝阳,天气很好,他心情却糟透了。
宇文夏晚上离开公司后,实在放心不下,最后找了助理问到产品行销经理韩璃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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