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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传统文化的束缚,也不是西洋文明的破坏,主要是机制问题。而文化本身,说到底,只是一种风雅情调,既没有破坏旧世界的能量,也没有营建新世界的雄心,诚如萨特在《文字生涯》中说的:“文化救不了世,也救不了人,它维护不了正义。”它永远不会是落后的关键症结。但是,在从新文化运动直至经济改革时代的70多年中,那些有影响的大学者们都在致力于找到一种可以拯救中国的文化工具,在他们对于东西文化的旷日持久的争论中,既没有赶紧确定下一种文化从事营救,也没有使两种文化融解调和。于是,局面变得更糟,西洋的没有真正地走进来,传统的又被破坏殆尽,得到的是两亿多文盲和九亿徘徊在十字街头的人们,既无西学,又忘了汉学。

    文化救世的理想,只是抓住了这个不能胜任的东西,把一项伟大的事业和梦想一并压在它的肩头,压瘫了它,新世界也不会到来。实际上,旧文化从来不是狰狞的恶魔,消灭它以摧毁旧世界,无非是错宰了一只代罪羔羊。

    传统对一个民族的存在有着深远的意义,它代表着这个民族的至尊、昨天的荣耀、未来的梦想。传统塑造了我们,我们也塑造着传统。那种认为传统沉重得使人折腰的观点是荒唐的。第一,传统只会使人腰杆更直,我们或许听说过法国人对美国人在情绪上的轻视,就是因为美国没有历史。第二,想想那些被历次农民造反屡屡摧毁的文化遗址和被列强夷为平地的园林,我们缺少的恰恰是传统的熏陶。漫步在lún敦街头,几乎几十米就有一座百年以上的历史高楼,处处是博物馆,行人就像走在传统和历史的光辉之中。可是在北京,除了几处可怜的古迹之外,剩下的不是现代化街景,就是不堪风雨的破民房,我们缺的正是传统自豪。哪一个人能在只有一家历史博物馆的城市里感到漫长历史的覆压?我们可以在日本看到和服艺妓,可以在樱花时节看到成群古装的人民,可是,我们在上海或者西安的街头,见到过穿马褂的市民吗?我们已没有多少传统的外在形式了,而且传统心理又早已被无教养型心态所取代。

    法学中有这样一种论点,好的司法机制使坏人不得不作好事,而糟糕的机制却使好人也能作坏事。文化传统正像生活在不同机制下的人们一样,同一种文化心理,在较为完善的环境里呈现出勇气、正义、欢乐,在另一种不得体的环境中却完全可以沦为包袱。

    机制是变革的中心支点。

    如果我们还是在东西文明的对话中,支持某一种狭隘的意识,继续唠唠叨叨地诅咒一个无辜替罪的文化,我们就会从事破坏和盲目的批判工作,继续荒疏对人民和对自己进行随便哪一种都可以的文明教化。

    《青春的敌人》第五部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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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日期:2005年6月14日

    你是否已经成熟

    一个正常的人,在几个年龄界标上,对于世界的感知能力应该有着相应的几次飞跃xìng变革。八岁时,我们发现父母“不要说谎”的训诫有问题,因为不说谎总是办不成事。青春期时,对于家庭束缚和社会时弊的批判惊天动地。十八岁,我们发现全世界都错了。二十六岁,我们觉得自己也有不少错。而二十七岁起始,我们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又一次脱胎换骨。古时候,四十岁的人才能晓知天下,但对于现代人来说,那未免太迟了。实际上,在二十七岁的时候,我们应该熟透了才对。此时,我们应该能作到给以往负有罪名的许多观念昭雪,同时剥去另外一些观念久赋盛名的光环。

    如果我们还是谈到迷信就迷醉,或者义正辞严地呵斥,谈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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