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说给自己听?”沈绯衣懒洋洋的,完全当他放屁。
三更前他们赶回邹府,府里的大门都已锁上,小严拼命砸了半天,愣是没人应声。
苏苏急:“他们是故意的,严公子,咱们怎么办?”
小严一撩袖子:“上墙!”
他是从小捣蛋惯了的,熟门熟路,苏苏却是女子,虽然没裹小脚,可长裙长袖实在扭捏,小严不能搂又不能抱,只得顶着她双足硬架到墙上,末了还听她在上头嚷:“我的头发被树枝勾住啦。”
小严忙得一声臭汗,好不容易把她弄进去,自己再七手八脚地翻过墙头,双脚才着地,却看见沈绯衣长袖飘逸,气定神闲地背立在墙根处,他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巴掌,“好小子……”
后半截话突然堵在嗓子眼处,眼角右侧约十步的距离,沈绯衣正在向他招手,小严呆住。
“啊!”身后有人惊叫,是苏苏,她也发现多出一人。
那人立在斑驳树影下,背对小严,身高与沈绯衣差不多,但似乎更瘦些,宽袍大袖下风骨萧萧,也同沈绯衣一样,周身焕出种冰霜之气。
可是沈绯衣绝对不会有这种奇怪的身体,小严手还搭在他肩上,摸到的却是一把硬梆梆的骨头,这个人竟是没有ròu的。
这一瞬间,小严胸中百味陈杂,迸发冲突之后,想笑。
倒不是他吓到失心疯,只是一个人连续不断的倒霉、见鬼,时间长了,总想找人说明解释下,如今碰巧又遇到了,衰是衰到极点,不过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至少他还能指了这个东西向身后的苏苏、不远处的沈绯衣道:“你们可都看到了?这次不会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吧?”
沈绯衣与苏苏一头,不同的是,沈绯衣凝重而缓慢,苏苏的动作如小鸡啄米,何止看到,所有的人都看出它古怪。
小严其实整个人都在发软,一条手臂僵硬地搭在那个东西身上,竟像是长在那里,一时怎么也抬不起来,自己又恨又气,暗骂了声窝囊废,一咬牙,用力把那人的肩头板过来。
“妈呀!”苏苏开始狂叫。
小严倒没听到她的叫声,只是耳里“轰”然作响,满窑的土瓮砸场似的摔个稀巴烂,又笨又闷又重,眼前直冒白光,那人的脸便在白光里冷冷凸现出来,倒不全是骷髅骨,是腐烂了一半的骷髅。
他这才本能地,电击似的弹回手,此时沈绯衣也已经冲过来,对着那个东西抬腿就是一脚,整个踢到,那东西“吱”地一声,竟被他一脚蹬得飞了出去。
“你要紧吗?”沈绯衣顺手推小严。
“呀?”小严没来由的打了个激灵,弹跳出去,“你你……你别碰我……”
沈绯衣又气又好笑,瞪他一眼,随即向着那个东西坠地的地方窜过去。
苏苏还在叫,她已靠着墙根慢慢的蹲下去,双手捂着脸,拼尽全身力气地叫,一声大过一声,小严的耳力已恢复过来,渐渐被她叫得发痛,整个邹府都被惊动,窗格子里油灯一盏盏亮起,油锅似地bào出人声。小严不得不上去把住她的肩,用力摇一摇,叫:“苏姑娘,你别怕!”
苏苏抬起脸,满眼都是泪水,在幽暗的空气里宝石般的发光,她的面孔在黑暗中极其秀丽,倒叫小严看得心里砰然一动。捏着她单薄的肩的手有些发汗。他哑着嗓子道:“咱们先回房间。”
哪里走!背后已团团围起人墙,邹府家丁燃着火把,狩猎似的把他们圈在当中,火光灼灼下众人目光更是锐利,个个里头闪着针尖似的锋芒,或冷笑,或不屑,或撇嘴,活脱脱捉jiān在床的表情。
也难怪,小严半蹲在墙根处,双手搂着着苏苏的肩,两个身上衣衫不整,偶尔还撕破几处,苏苏脸上泪水涟涟,小严看看她,又看看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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