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并不全为了他的画作,最主要的是想藉此拉拢他。
皇上年事已高,朝中几位皇子为了争夺皇位,手段越来越激烈。一年多前皇上为了三皇子之事怒斩了几位朝臣,之后几位皇子明面上虽偃旗息鼓,但暗地里争斗得更加厉害。
从表面上看,辛再思虽只是涂国舅的女婿,但他祖父曾官至丞相,朝中仍有不少他的门生故旧,且他自个儿也因画得一手好画而名满天下,但最重要的是,他背后拥有雄厚的财力。
他是大翔王朝三大商号之一乐平商号的幕后之主,手握巨额的钱财,若能得到他的支持,对将来七皇子争夺皇位之事会有极大挹注。
闻言,辛再思敛起神色,淡然道:「侯爷的好意在下心领,在下已有妻室,怎好再置小妾?且在下仅是欣赏寒露姑娘的才华,并无其他心思。」
朱渺挑起眉睨着他,「那真是可惜,不过既然再思兄对她无意,我可就不客气了。像她这般的姑娘,别说是我了,只怕有不少人已对她动了心思。」
闻言,辛再思心口蓦地抽紧,很想出言警告他不能这么做,但话到唇边,却发现自个儿没有任何理由和立场来拦阻和反驳。
他与寒露只见过两次面,算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他没有任何资格代替她说什么。
回到府邸,辛再思有些神思不属,对迎上来的妻子涂雅若只是微微点个头,便迳自进了书斋。
朱渺最后的那番话,让他有些心绪不宁,迟迟无法平静下来,所思所想所念全是寒露。
从几日前第一次在云鹊阁见到她,再到今日画舫上再次相见,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胸腔涨满了一股无来由的情绪,他拿起一张绢纸,提笔蘸了墨汁,简单几笔,她的模样便跃然纸上,她翘起的嘴角噙着一抹笑,腮颊露出两个酒窝,点漆般的灵动水阵栩栩如生。
画才刚完成,涂雅若正巧推开书斋的门走了进来,「相公。」
他下意识的将桌案上的那幅画飞快收卷起来。
「相公在作画吗?画了什么?」她温婉笑着上前询问,虽留意到他适才似是有些慌张,却佯装没看见。
「没什么,随手画画罢了。」
涂雅若也没再追问,迳自说道:「秋天气候干燥,我命人熬了些银耳百合汤,相公尝尝。」她端过婢女手上捧着的一盅汤,亲手舀了一碗递给他。
辛再思接过,吃了几口。
涂雅若知书达礼、十分贤淑,两人成亲一年多来,他对她实在没得挑剔,心里亦十分敬重她。
涂雅若在一旁坐下,微笑问道:「相公今儿个去参加朱侯爷的生辰宴,可有发生什么趣事吗?」
知她只是想同他闲聊,他拣了些事告诉她,「朱侯爷是在画舫上办的宴会,请了二十几位jiāo好的官员和朋友,不想就在酒酣耳热时,其中有位大人醉酒闹了些事,结果朱侯爷请来的一位姑娘弹了曲琵琶后,他很快便睡着了。」
她讶问:「那姑娘弹了什么曲子,竟能助人入眠?」
他从衣袖里取出寒露给他的那份曲谱,「就是这首曲子,据说是她仿她娘亲幼时唱的摇篮曲而谱成的催眠曲。」
涂雅若接过曲谱看了看,她擅长抚琴,当下便让下人取来一把琴,坐下来依着曲谱弹奏。
低缓的琴音流泻而出,辛再思坐在桌案前静静倾听着,这首曲子寒露用琵琶弹来悠悠缓缓的犹如在耳畔呢喃细语,令人心思舒展开来,所以能有助眠的效果,但涂雅若的琴音里少了那抹悠缓的情韵,虽也悦耳,却总觉得不如寒露。
一曲抚毕,她抬眸微笑询问,「相公,我弹得比那姑娘如何?」
他只简单的回了句,「各有各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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