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肠,决绝的说出了那五个字,虽然表面上,我口气平淡,脸色平静,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五个字,每一个字都是一把锋利的刀,一点点割着我的心,痛得我几乎要屏过气去。
那个为我去放洗澡水的身影,在听到这五个字时,就像被时光之剑定住了身形。她就站在那里,没有动作,没有声音,只有漫漫的哀痛从那个背影里倾泻出来。
我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那份悲伤,也不忍去看那份悲伤。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光之剑的定形作用消失了,胡蝶走到我的面前,她的声音,有一种无法诉说的苦涩。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问。
“分手!”我狠声道。
她坐到我的旁边,扳过我的脸,声音的里苦涩,漫延到了眸子里。
“臻,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是一把双刃剑,痛得不止是我,还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好好跟我说,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她说。她想和我一起分担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只是,小蝶,你可知道,这样的灾难,你担不起,我也担不起!唯今之策,只有用这分手的痛,来换取时间,反戈一击,换取从今往后的安宁。
我想象一下方柔胜利的笑,再想象一下俞叔叔的骨瘦如柴,心里柔软了的地方,再度坚硬如石。我一点点扳开脸上的那点暖,声音像三九天里的冰,我说:我再也不想继续这样的日子。
我看到胡蝶情绪几近崩溃,她似乎在歇斯底里的怒吼,可她吼的是什么,我听不真切,我努力维持自己的冰冷和坚硬,冷冷看她一眼,朝书房走去,我怕我再呆在这里,会前功尽弃。
我听到身后有玻璃的破碎声。
她会不会受伤?这是我走进书房时最后的惦念,尽管如此,可我愣是没有回头。
我在书房呆坐了几个小时,甚至连烟都忘了抽。我觉得,我的心,已经痛到连在我唇边流连了我十多年的海绵头也不能安慰的地步。
胡蝶或许比我想象的坚强,起码,她照常上班去了。等她走后,我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那是一个插百合花的花瓶,胡蝶最喜欢百合花,对这个花瓶,也是爱屋及乌。昨晚把它打碎,想必是绝望到极致。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碎片,没有血的痕迹,看来,胡蝶并没因此受伤,我的心微微松了口气。心上的伤已经够重了,身体上,就不要再有任何差池。
我去到公司,给方柔电话,告诉她我的决定。方柔显然很高兴,说马上过来,和我聊聊具体的合作计划。其实没什么好聊的,公司傍了茂昌这棵大树,哪怕没有任何实质性质的援手,但只要消息一散播出去,就是重大利好,一切所谓的困难自然迎刃而解。难怪方柔处心积虑要往上爬,原来,当你爬到金字塔的顶端,你就可以俯瞰脚下的人,生死予夺,任意而为。
等方柔的间隙,俞桓打电话过来,问我昨天是不是真和胡蝶摊牌了,我告诉他是的。俞桓沉默了一会,说,你可以再考虑考虑,这一步一旦迈出,想要回头,怕是不易。
我也知道不易,可是,方柔现在已经成为横在我和胡蝶之间的最大障碍,若不把这障碍连根拔起,以后的日子怕是提心吊胆。事到如今,我迈出这决绝的一步,不再仅仅是为了俞桓,更是为了我和胡蝶长远的幸福!
所以,我说:我意已决,你最好告诉胡蝶,让她立刻搬出去。
是,最好立刻搬出去,去掉我最后的顾虑,这样,我才能全副身心投入到和方柔的这场博弈中来。
然而俞桓却没听我的话,我不知道她和胡蝶说了些什么,以至于这个傻女人,竟找到我的公司来了。这八成,是受了俞桓的怂恿或者蛊惑,以他对我的了解程度,自是不肯相信我会毫无征兆的做出这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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