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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社的社长。我高中那会儿读《红楼梦》如痴如狂,只是三年苦无知音。那天在诗社无意中发现架上的一大摞红学书,顿时喜上眉梢,转头就问悬铃,诗社是不是有挺多喜欢《红楼梦》的人啊?悬铃说是啊,我说我也好喜欢《红楼梦》的,我们把这些人找来一起搞活动吧,比如办个沙龙什么的,一二十人差不多了,叫……叫“红楼论坛”,怎么样?悬铃也来了兴致,说好啊好啊,你牵头办去吧,我支持。

    半个月后,第一次“红楼论坛”拉开帷幕。因为一开始大家只想把论坛搞成内部活动,所以没做什么宣传,观众基本都是社员,然而气氛非常热烈。第二坛时悬铃突发奇想,画了一幅精美的妙玉挑灯图搁在校园里,这下坏了,开坛时一百多人的教室被挤得水泄不通。我就这样被逼上梁山,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等到半年后第四次“红楼论坛”开坛时,我们干脆借社团文化节的东风去申请教五楼多功能报告厅。那可是学校最大的报告厅,举办讲座和大型社团活动的最佳场所,我心里着实惴惴不安。事实上,“红楼论坛”从小沙龙走到大型学术研讨活动,其间不过三个月光景。论坛做到这一步,观众早已不乏大三、大四的学长,甚至研究生。而作为主讲人的我连大一还没读完,压力可想而知。那些日子里,我的课余生活通常只有一样去图书馆读红学书。好在《红楼梦》早已烂熟于心,开坛时大段诗词原文脱口而出,也能唬住不少人。通过阅读各家各派的红学论著到提出并论证自己的观点,我当初做这些全都是为了“红楼论坛”,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便是早期的学术训练。

    令人兴奋的是,第四次“红楼论坛”不负众望地再一次bào满,我知道我们成功了。

    晚上诗社在小观园摆庆功宴,拥挤的大厅、猩红的地毯。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在很大的桌子上吃饭,尤其是和不太熟悉的人。但是倘若换成诗社的朋友,感觉就不一样了。我们会要求用最大的圆桌,然后在席上背诗联句,联不上就喝酒。我上大学以前滴酒不沾,到诗社却被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硬灌。悬铃是好酒量,听说以前类似史湘云醉眠芍yào茵这样的典故还有过一些。我们用明亮的玻璃杯斟酒,金黄的、鲜红的、透明的,碰杯时发出清脆的响声。记不清从哪次聚会起,我们开始像《红楼梦》里贾宝玉过生日一样玩花名筹。有人特意把竹子剖开、削片,再写上莲花、牡丹、忘忧等一系列名号,做成精致的花筹。这些玩法如果换在别处,也许会被很多人看作有毛病的。现在反正诗社的一群人都有毛病,也就不亦乐乎。

    大三忙着考研,大四保了研又整天一大堆杂事,去诗社便渐渐地少了。知道那帮小朋友还在一如既往地联句、shè覆、玩诗钟、猜谜语,不觉便有些惆怅,似乎离当初诗情画意的情怀有些远了。好在吹箫渐渐有了起色,而且带得诗社不少人都开始学。快毕业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又经常跑到诗社去,那时诗社里已经有四架古筝、古琴和近十支笛箫,一到晚上就热闹得跟乐队一样。我常常玩到十点多才回梅园去,路上总是有很好的月光。我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诗社、离开武大了,感觉竟有些怅惘。

    今年五月我主讲了最后一次“红楼论坛”,本来六点半开场,结果四点多报告厅门外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五点半报告厅开门,十分钟内四百人的场内便座无虚席。六点钟以前,报告厅的走道、台下包括门边,每一个角落都被热情的观众挤满,后来的人甚至无法进入大厅。我的感动如潮水般奔涌,四年了,“红楼论坛”就像润物无声的春雨,慢慢地慢慢地浸透到每个人的内心。我始终认为,对于一个国家一个社会,研究文化的人从古至今都只可能是少数,而且也许越到现代越往边缘转移。然而同时文化又必须永恒,因为她牢牢系着民族的源、民族的根。我们可以失去一切但不能失去历史、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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