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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钻心的痛,眼睛好像被火烧了一样,一阵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是皮ròu烧焦的味道。

    坐在自己前排的常丽疯了似的尖叫,怀里的陈沙冰也尖叫着弹开了,一切都是火热和刺痛的jiāo织,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电影院里乱成一团,跟电影里的情节遥相呼应,叫救命的,被踩在椅子下呻吟的,还有远远地看热闹的,亮了灯,钟鹏倒在椅子上,被几个保安抬了出去。

    浓硫酸把钟鹏坐的椅子烧黑了一片。

    校医指挥着护士对几个轻伤的同学进行冲洗。他焦急地指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钟鹏对校长说道:“我们这里是不行的,得赶紧转到烧伤医院去,迟了,这孩子就没命了。”

    钟鹏努力地睁开眼睛,四周却是一片漆黑,周围是机器轻微的震动声,太阳静静地透过玻璃窗照着,是耀眼的阳光,他却感觉不到。

    缠满纱布的手想抓住些什么,然而却垂了下来,陈沙冰坐在他身边,看了他最后一眼。

    辅导员张伟东正在向警察说着什么,零零碎碎的,班上同学出了这样的大事,做辅导员的心急如焚,学生家长马上就到了,脑子里乱成一团麻:“钟鹏同学平时在班上是人缘最好的,最近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医生在病历上记录道:“患者,男,22岁,不慎被浓硫酸(98%)烧伤头部、额部,皮肤红肿,灼热疼痛,皮肤变焦黑,并发急xìng肺水肿致呼吸衰竭,经抢救无效于当日10时许死亡。”

    “高空投腐”事件让学校的电影院关闭了好一阵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即使重新开张后也没有太多人敢来捧场,即便是来了也没人敢坐钟鹏生前坐过的位置,有人还传说看着看着电影,身边就会忽然出现一个满脸烧黑的男人,一句话也不说。

    没人知道是谁干的,现场只找到一个空瓶子和瓶子里剩下的一丁点儿浓硫酸。

    理发屋

    再大的悲痛和喜悦都敌不过时间。夏天来的时候,钟鹏的死已经不再是新闻,有更多的事件冲淡了它。曹耀新在踢球的时候会想念钟鹏传过来的那一脚好球,别的搭档传得不那么精准,其他人都淡忘了,甚至都不想再提起这个高高的男孩子,笑起来像个天使,也不大在陈沙冰面前提起,怕她伤心。

    “我能看见他,真的,即使全身都是黑的。”陈沙冰经常在半夜喃喃自语,“其实在身边的时候倒没觉得有什么稀罕,一下子没了倒觉得很遗憾。”

    常丽一开始还跟曹耀新一起帮忙安慰陈沙冰,后来习惯了陈沙冰的神神叨叨,也就由她去了,谁那么有空关心别人的悲伤。

    跟一个间歇xìng失忆的、男朋友死在自己眼前的女同学同住一室,常丽总是觉得心里怪怪的,索xìng经常夜不归宿,叫曹耀新带着自己到学校旁边租间小屋子住,城乡结合区,能看到绿色的蔬菜和鲜艳的瓜果,只是每天早晨要起得更早,坐曹耀新的自行车上课放学。

    看着曹耀新已经过耳的长发,回到小屋时,常丽揪了揪男朋友的耳朵:“你想当猫王吗?留这么长的鬓角,吃完饭把头发修一修。”

    理发店就在距离租的房子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看起来像刚装修不久的,地上头发很少。理发师和洗头妹都闲着,一人一张晚报打发时光。

    曹耀新只需要把头发剪短,理发师熟练地围上白布,剪刀飞快地上下翻动。常丽在里面洗头。

    “要洗面吗?”洗头妹职业xìng地问道。

    常丽觉得那洗头妹的手在自己脸上抚摸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问道:“你的手心怎么这么粗糙,刮得我脸上很疼。”

    “哦,我们做洗头这一行都是这样的。”洗头妹有点儿不好意思,“洗发水多少有腐蚀成分,搞得这双手像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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