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姓氏与香火一环扣着一环,乐州的庙里记着呐!可从未断绝过!而今天,徐军肆意在乐州杀乐州人,都没有一个像王志强一样的人站出来,我说你们是外人,说错了吗?”
人群沉默着,无人应答。
叶广宙又指向一个老者,
“你!我知道你,你叫蒋平,妻子多年前跟人跑了,还有港口的兴起使得你家的私家驿站受了冲击,但你仍旧不放弃,咬着牙打了三分工,成功养大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你没让一个孩子饿死!你既是母亲又是父亲,你是我们乐州人独自苦干的代表!只要像你这样的人没死绝,乐州就不会衰败!所以说,徐家做了什么事情啊?像救世主一样过来撒点钱,然后现在又要我们流血吗?说到底,西山军节度使不服朝廷许久,不过就是个乱臣贼子而已,我们是乐州人也是大晋的子民,怎么沦落成乱臣贼子的金母鸡了?”
“他们倒舒服了,留下我们这些乐州人白白受苦!”
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吼了出来,一声吼,带起了更多的声音。
“是啊,把粮食收走,南边的人安乐了,连带着我们也积了德,哼,其实啊,那三大仓平时我们市面上粮价波动,徐家也从来没有开仓平抑过物价,这仓里的粮,和咱们大家伙也没关系啊!”
原先弥漫在人群中的窃窃私语渐渐地开始群情激奋,矛头直指朝北边的徐军。
“各位乐州乡亲,你们想想,你们今天何尝只是夹在王师与徐军之间啊,退一万步说,我这个叶家小子在这里开天窗说亮话,王师就算过几天走了,各位已经失去了无数亲人和事物,徐军会补偿你们吗?还有一点!你们家里白白死了人,受了苦,咱晋国各道的史家他们会管这些吗?他们只觉得乐州人对征粮造成了麻烦!他们会怎么写今年的这件事,会写‘乐州人不通人道,扣粮不发,如同杀晋南百姓无数’,这可要是写进史书,以后我们乐州人怎么走天下,天下人怎么看我们,咱们这乐州港难道就不会因此而受伤吗?”
叶广宙又指向一个中年妇女,
“你!我知道你,你叫何小温,你的丈夫是我家船行的一个船头,五年前跑货时死于海上,你没有把船行赔你的钱全自己花了,而是捐了一些给城南的医馆,提高了一些城南的医者的水平,无形中救下无数乐州百姓!难道像你这样的人,和你救下的人,就要为了徐家的好名声或死或伤,死了以后还要在史书中做永远的坏人吗?徐家只要对外一宣传,把我们乐州人往外一推,我们就是靶子,徐家完全能以‘乐州不属于西山节度使治地’来吧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时候还能继续享有乐州带来的好处!”
“你!我认识你,你叫……”
叶广宙又指向了一个人,他指向了一个个人,告诉了他们这些年乐州人自己创造了无数无形的丰功伟绩,绝不该消耗掉。
“一言以概,好处让徐军和街背的大户占了,受苦我们受了,千百年来的坏人也会是我们来当啊!”
叶广宙说了一长串话,有些累,他大口呼吸调整心神,正要说些什么,却不想眼泪与鼻涕都洒了出来,呛住了他,他赶紧用袖子擦脸,正要把最后一点柴火丢出去,但他却丢不出去了。
因为,直冲云霄的呼喊声完全盖过了他之后道形境界的周师所能放大的声音的极限。
“我们不能被那徐家和他家的狗愚弄下去!”
“乐州本就是我大晋的皇土,何时是徐家那个小小节度使的囊中物了?”
“乐州人同心协义!守身前之利,护身后之名!驱徐讨贼,救人救己!”
炸雷般的呼喊连绵不绝,乐州人立在了晋的旗帜之下。
这一天,是为太冲二十年五月二十七日,日后被史家称之为“乐州义复”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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