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话说得如此放肆,枉我把大权交付于你,你真不想有半点立足之地了吗?”
今天次子的态度简直是匪夷所思。
“大权?”
徐植有些气愤地笑了起来,几度想开口怒喝‘这都是我靠自己努力换得的,而且,是通过比一般正常路径劳苦十倍的努力从各种不公、从父亲你的指缝中抓住机遇才得来的一点点权力!’
但他喘着心里的气,忍住了这种形似怨妇絮絮叨叨的行为,现在的父亲没资格听他的抱怨了。
徐烁光突然看见走廊左右两侧的灌木丛后,有着大约二十几个人,在月光的照应下泛着光,一定是身着甲胄。
徐烁光又想起以往这条走廊不该这么空的,今天怎么一个侍者、护卫都没有?
徐烁光恐惧着大喝道:“你都买通了?尔意欲何为?”
‘你’去掉了‘人’便是‘尔’,在昌人的文化中,意味着‘已经算不上人的人。’
声音一开始有些被吓到,后面则是被恐惧彻底激起的愤怒。
徐植缓缓地向前走以了一步,徐烁光后退了一步。
“本来让父亲再做五年节度使然后去颐养天年也无妨,可惜父亲似乎并不稀罕,父亲最好不要乱动,一旦父亲把元池运作起来,可能就会有十数把炎枪出现在父亲的身上,我可不想弑父。”
“逆子!尔可知,这是在以下篡上!”
徐烁光从身份上发出了最后能用的威吓。
“父亲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徐家,乃至整个西山军,不就是乱臣贼子吗?我这个小乱臣贼子扛过老乱臣贼子的旗子,可谓是合乎传统,得位正之又正啊。”
这话刺进徐烁光的心里,扎得他急火攻心,但又不敢运作元气。
脑海里思考着徐植的所有心思,
这东西不敢杀自己,这个底线他是绝不敢破的,估计是怕今天弑父,未来也有可能有人这么对自己,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凭他们手里掌握的势力恫吓、迫使自己屈服,但只要自己还未被完全控制住,他们就还有翻船的可能!
就算被控制住了,只要自己还活着,只要那逆子未获册封,就可以有机会以正式节度使的名义,号召同样居心叵测之辈,将之革除,事情还尤有可为!
突然,他的眼角欣喜地看到走廊一侧的支路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正是从庭院走出来的徐芳。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徐烁光吼道:“徐芳!别过来,快去告诉常笙,那逆子反了!”
徐芳一愣,随即看到了自家大府数步之前站着二公子,走廊两侧全是意图不明的甲士。
“只要芳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辈从前跟芳叔提过的承诺翻倍!”
徐植的许诺紧随其后。
那逆子和徐芳也交涉过什么吗?
徐烁光咬紧了牙关。
老上君曾告知徐烁光,节度使府上没几个可信的。
但徐芳是自己二十年前去吴国时救下的,事到如今,府上的所有侍者都不足以让他有勇气叫出这声呼喊,唯有徐芳,他只能下注给徐芳。
三十五岁的徐芳从愣神中飞快地理解完了所有的一切,什么也没对徐烁光这个大府说。
只是他的双脚突然发力,跳过走廊的木质护栏,冲向围墙,像猫一样从墙根跃步窜起,摸过墙檐,翻过了围墙。
义理素为垂天之云,世人常望而却步,而吴人尤其爱之。
历史上,曾有五位吴人为了心中的义理,不惜持剑弑杀了吴国的三位王与两位皇帝,最后也因此奔赴黄泉。
五位吴人中,两位农民,一位教书匠,一位贵族,还有一位庖丁,他们是吴人心目中舍身取义的代表,是无数吴人的缩影,激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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