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链子给拿了过来。
他以为这事肯定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警察第二天就找上门了,他怕惹麻烦,怎么都不肯承认。后来送马美静去张半仙家里治病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那条珠链子跟以前张半仙戴在手腕上的一模一样,他想过要把这件事告诉警察,但又怕连累到自己,家里一个疯一个小,要是他进去了,他们娘俩还能活吗?
就因为这份私心,祝庆平把这件重要物证藏起来,如果不是马美静的意外身亡,他到现在还是会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这么多年,你就一次都没有发现张半仙所谓的治病就是在骗人吗?”田所长问道。
“我没有文化,啥也不懂,每次治病的时候看他拿个怀表在疯婆娘面前晃两下,疯婆娘很快就睡着了,然而就把我给赶出来,说治病是天机,外人不能看。”祝庆平脸庞削瘦,神情萎靡,看起来已经对人生不抱任何希望,“每回治完病,疯婆娘就会安静几天,但发起疯来一次比一次厉害,原先只是胡言乱语,到最后变成看见人就咬,我怕她伤到村里的人,除了出去治病,天天都把她锁在屋里。”
这么明显的欺骗手术居然没有人怀疑过,又或者说,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张半仙身上,这种夹杂着渴望的信任远远超过一切,让他甘心忽略疑点。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早点拿出这件证物,马美静或许就不会死。”肖遇看着他颓废的脸庞,皱紧眉宇间带着一丝冷漠,“有时候,你的一念之差害死的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太晚了,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祝庆平摇头喃喃的说。
是呀,确实太晚了,发生过的事无法改变,死去的人也不会回来,生与死之间只隔着一步之遥,一件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或许就是另一个人活命的机会。
然而,人终究还是自私的。
-
这两天村里开始流传起闹鬼的言论,不少人信誓旦旦的说在张半仙那间给人算命的小屋附近看见了女鬼,她浑身白衣,七孔流血,轻飘飘的像一片柳絮,只要谁跟她对视一眼,就会被吸走魂魄。谣言越传越凶,版本也越来越多,叶间偶尔出门的时候,总能看见几个村民聚在一起低头神秘兮兮的讨论着,张半仙从一个人人尊敬的活神仙变成了他们口中无恶不作的杀人魔王,就连前段时间村里不少鸡仔染病死了的事,都能算到他头上。
肖遇这几天都没有回来,一直留在派出所里协助田所长收集证据。通过对张半仙血样的化验,证实当时在货车附近发现的血迹就是他的,而尸骨的DNA检测结果也显示死者就是秦语薇。
审讯室里的灯光很亮,那盏灯泡从天花板垂落,白花花的照在张半仙脸上,他身上穿着深蓝色囚服,原来圆润红光的脸庞削瘦了许多,两眼无神,脸上的伤用纱布包着,神情憔悴,短短几天时间就像换了一个人。
肖遇和田所长坐在他对面,在种种证据面前,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张半仙说出事情的原委。
“那个女记者刚到村子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她了,她跟村里那些女人不一样,身材好皮肤又白,脸蛋还长得这么好看,哪个男人不动心?”张半仙带着手铐坐在审讯椅上,眼神局促不安,“本来他们是打算当天就走的,结果硬被留下来吃酒,我看她喝得醉熏熏的,小脸涨得通红,跟个刚熟透的苹果似的,心里就痒的慌,想着要是能跟她睡上一觉该多美啊。”
说到这里,张半仙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才继续说道:“当时人那么多,我也就是放在心里随便想想,她朋友把她送上楼的时候,我本来打算也走的,没想到她那几个朋友又下来了。那会人都聚集在村委会前头那块空地上,楼上宿舍没有别人在,我这心里实在痒的难受,就偷偷溜上去。她那会睡得正沉,躺在床上一点知觉都没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