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沙。

    原本的锦袍早就不知丢弃在何处，白棉内衫也已经裹满了泥沙，湿冷沉重。

    脚步越来越缓，动作也越来越僵硬，红玉捧起周白满是污泥的脸，擦去了已经结痂的泥块，“我知道你心有愧。周白，若是有重来一次的会，你会如何选择？”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原本深邃清澈的眼眸已经满是血丝，失神的眼眸随着红玉的话而略微的聚焦，“我”周白一愣，若是重来一次，我会如何？

    魔种一颤，渐渐向心种靠拢，心种的柔光也似乎在不断拉扯着魔种贴近。

    眼的神光越来越明亮，一种超脱于万物的气质从周白体内升起“我不是好人，也不愿做好人。”沙哑的声音渐渐变得干净。

    胸口亮起黑白相间的光芒，一颗半黑半白的圆球从心口飞出，周白下意识的伸握住，大脑徒然清明，之前的不安与罪恶感虽然还在却也无法扰乱本心。

    周白回头看向金陵，眼的迷茫尽数散去，牵起红玉的，苦笑道“此事错已犯下，再是自责也于事无补。我愿开设善堂十载，如何？”

    红玉嘴角含笑，柔声道“好。”

    北掠异族的细软被周白尽数取出，与各地换取钱粮，救济金陵百姓，在顾府的运作下，短时间内就被送往各处村落灾区，城也被外地雇佣而来的劳力迅速清理整顿。

    一时间金陵城跨过了哀痛期，开始了热火朝天的重建修复，而周白红玉的名字也被传遍大江南北，甚至不少灾民在安顿的新家立上了两人的长生牌。

    而城外的济善堂也成为了金陵香火最盛的地方，无数的人道愿力扫去了周白灵智上的尘埃，就连心境修为也在这一劫难再做突破，虽然无数据流的衡量标准，但周白隐隐感觉，如今的他与顾惜之相差不远了。

    每每看到面前深不见底的剑痕，酆都守卫无不心发寒，面色苍白，自从那日阎君回归之后，酆都之上便悬空一柄红色巨剑，数月前一剑斩下，在鬼道聚现而成酆都城门处开辟了一道一丈余宽的剑痕，几位阎君连同桥上的这位大能都无力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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