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杳无人语,楼舍上原本亮着的几点灯光,现在也全部都熄掉了。一阵夜风拂来,吹得满地的秋叶簌簌作响。
被这带些寒意的秋风一吹,醒言总算完全回过神来。想想方才的诸般事体,他心中不禁是叫苦连天:“晦气晦气~真个是冤家路窄!却让我如何又偏偏冲撞上她?!”
在少年想来,按以往几次的经验,这少女今番被他如此冒犯,定会变本加厉,对他更加不依不饶。
想到此节,醒言不禁一脸苦笑;嘴里却用着自己最诚恳的语气,向那位犹自避在一旁的少女,抱歉道:“实在对不住,刚才真个没瞧清楚是您,所以……刚才压着你哪儿没有?痛不痛呀?”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灵漪儿闻听此言,更是羞赧难当,只在那儿首拈带不语。
这十六岁的少年哪晓得少女的心思,见这位素来蛮缠的女娃儿,今次竟在那儿只不说话,心下大奇。
越是这样,醒言心里越是不踏实。
“?对啦,”醒言似乎突然想起来啥,“眼前这位蛮缠女孩儿,却不正是那云中君老丈的孙女么?”
想起自个儿与这丫头的爷爷,关系还算不错,醒言顿时来了精神。只见他赶紧涎下脸来,跟眼前这少女猛套近乎:“呀!想起来了,原来您就是那位德高望重的云中君老丈的孙女儿?啧啧,俺对您可是久闻芳名啊!呃、”
刚说到这儿,醒言却想到,自己还真忘了问云中君他这孙女儿的芳名。轻咳一声,赶紧掩饰过去:“咳咳,怪不得老丈总在俺跟前夸你,说他这乖孙女儿又聪明又伶俐,长得还很漂亮!今日这一见,果然是真材实料、货真价实,小子俺是一定要久仰的了……”
“尽瞎说!”
却是那灵漪儿缓过劲儿来,听这少年极力哄自己开心,却说得是语无lún次,忍不住出言答话:“什么货真价实呀~还童叟无欺呢!只把俺当货物爷爷一点也不疼他可怜的孙女儿……又怎会夸人家长得好看啦!”
“呵呵!姑娘教训得是~是俺比喻不当、比喻不当!”
见这位难缠少女终于搭腔,醒言立时大松一口气,赶紧顺竿儿往上爬:“呵~是俺懵懂,不晓得说话,又如何能把姑娘这琼葩玉蕊般的好人儿,比作那寻常的货物不过姑娘一定得相信俺,你爷爷确实夸过你好看!不信你回去问问……”
说起来,这少年也是个机灵鬼儿,为哄得这少女开心,不再怪责于他,当下是好话如潮,并不吝惜言语反正也不怕这小姑娘回去问;即使问了,那云中君又如何会驳他的话儿,对自己的孙女儿说她不好看?
好话说尽之时,借着月亮的清光,醒言偷偷打量了面前少女一眼只见她脸上正挂着一丝盈盈的笑意。醒言心下顿时大安。
“呵呵~其实仔细瞅瞅,这女娃儿还真是很好看的!”
月光中,灵漪儿长身玉立,生得是骨ròu停匀,玲珑有致;素洁的月华,映照在那张线条柔媚的俏靥上,越发显得她流光动人,不可方物。
如果说,居盈是那空谷仙苗,这灵漪儿便是那芙蕖晓日。
愣了片刻,醒言又想起方才的事儿,不禁赞道:“姑娘果然不愧是云中君的孙女,居然会用这样神妙的隐身法术!小子俺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少年这声称赞,倒说得是真心诚意,发自肺腑。
说起来,虽然也跟着清河老道做过不少法事,但这等玄妙的法术,醒言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自然觉着无比的神奇。
“开眼界了吧?”
却是那灵漪儿,见这惫懒少年突地这般恭谨,觉得好生有趣,便跟他打趣道:“不过任我这隐身法术再是高明,却还是敌不过咱们张大侠客的……”
刚说到这儿,灵漪儿忽的止住不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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