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方圆百里之内缺些水源。
“也许,眼前这旱情,只不过是自然而然,并没什么出奇处。”
心中这么想着,醒言不免又觉着口中干渴起来,便赶紧拉着琼肜带着雪宜,到那波纹细细的浈水河掬水解渴。一番痛饮之后,三人便找个渡船渡过河去。因着炎旱缘故,浈阳境内已是物价大涨,这趟普通渡河倒花了张堂主六十大文。
过得浈水河,刚行了一二里地,被这天上烈日一照,醒言竟又觉着浑身躁热难耐起来,便延请琼肜小法师再度施法,在他与雪宜二人头上好好淋上一番。按醒言现在想法,这处离浈水甚近,水气甚多,小女娃儿作法应该很容易才是。
孰料,真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次小琼肜刚在她雪宜姊脸上又浇过一回,轮到她堂主哥哥时,竟又是滴水也无!
这一来,少年大叫倒霉之余,心下也不免生出些奇怪感觉来。
就在这次琼肜施法之后,过不多久,他们三人便望到浈阳县城的轮廓。
看着这巍巍耸立的高大城墙,还有环城而绕的宽阔护城河,便知这浈阳乃岭南大县了。
从吊桥上走过几近干涸的护城壕沟,刚过了城门洞,醒言便看到城墙根惯贴官府公文处,正围着些闲人,仰着脖子观看墙上告示。那文告旁边,还立着两位官兵把守,似是颇为隆重。一见如此,醒言好奇心立被勾起,便带着二女挤到近前观瞧。
来到近处看得分明,这城墙上贴着不少白纸文告,大都是悬赏捉拿盗匪,又或豪家出金寻找逃失奴仆之类。不过,在那两名县兵卫立处,却并排贴着两张黄纸写就的告示。
醒言大略浏览了一下,发现右首那张正是浈阳衙署公告,县令具名招纳,重金礼聘能求雨降霖的法师术士。旁边那张黄榜,却是张私人告示,言自家宅中不幸有妖异作怪,愿出二百金延请法力高强的术士,上门驱邪降怪。瞧这捉妖告示落款,正是浈阳北大街竹桥尾彭府。
本来,这两张告示倒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只是,那张私人黄榜,在礼金之后又加了一条:若净宅事成,且又为浈阳合县百姓求得甘霖,则无论这法师婚配与否,老少如何,只要是位男子,便愿将家中小女许出,配给他为妻为妾。
“嘻,却不知这彭府小女,是否也如上午柳树庄那两位蒙纱女子?”
少年看了这一条,心中促狭的想道。
正这么琢磨着,却听旁边有一围观闲人,恰巧开口说了一句,便似是回答醒言心中这玩笑疑问一样:“哇!我张三官早就听说那彭府小姐,不仅姿容出众,还做得一手好女红,正是我浈阳首屈一指的大家闺秀!”
“何止如此!”
又听近旁一文士摇扇凑趣道:
“学生又听得,咱彭县爷家小姐,慧质兰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真是古往今来少见的才女!”
“啧啧,早知今日有这文告,我许云卢早就去寻个道观学法术去了,还读甚圣贤书!”
随着这声真心诚意的哀叹,醒言听得身旁正响起一片咂嘴叹息声。
一片哀声中,忽又有人chā话道:
“依我说许大官人何必去道观学法。小弟听说那寺庙中和尚,法力也好生了得!”
谁晓得,这闲扯话儿一出,却立即引得附近一片嗤笑声。只听得有人粗声大嗓反驳道:“兄台这几天,不会是光躲老婆被窝没出门吧?谁不知县令相公张榜求雨,前几天也来了俩光头和尚,我得了消息,便也去凑热闹看有甚大场面谁知他们就只会摆弄些盆景,还在那儿唠唠叨叨念经,折腾了一上午,最后还不是一滴雨都没见着!”
话音儿未落,旁边又有闲人跳出来扯皮:
“我说周屠夫,那可不叫盆景吧?瓷瓶儿里摆柳枝,那却叫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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