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自告奋勇前来看护,却仍是次次睡死,殊无漏遗。而自那次之后,便再也没人能从梦魇中中途醒来,包括最近那些上门锄妖的道人术士。
“那,不知那位孩童可曾听得怪声大致方位?”
一番听讲下来,醒言立时抓住其中关窍,便开口相询。
听得他相问,那彭县公却叹了一声,说道:
“事后我等自然也百般询问,只是那仆童当时刚刚睡醒,也是惺忪懵懂;又只顾惊恐,竟丝毫不晓得怪声从何处传来。”
“可惜可惜。那每次之后,检点府中是否少得什么资财?又或有谁第二天醒来后觉着有甚怪异?”
“唉!都无。谁也不晓得那妖怪倒底要作甚!”
“那还好,最怕就是妖异害人劫财!”
见彭襄浦说到此处神色愤懑,醒言便赶紧好言安慰一句。又见着屋中气氛有些愁闷,他便环顾书房四周,转过话题,开始和这位彭县爷攀谈起闲话来:“彭县公,您这书房中诸般陈设,倒是甚为得宜。随意而不詹乱,颇得我道家自然之意。”
听得醒言赞赏,彭襄浦也去了些愁色,捻着颔下三绺胡须,露出些笑容。又听少年赞道:“彭公,您这张『千山寒雪图』,实是境界高洁,又与这题诗相得益彰!”
因了某种缘故,醒言对墙上挂的那幅水墨卷轴大为激赏:“雪乘长风舞,诗伴落梅吟……这意境,真叫人神往……”
见他推崇,彭襄浦也起了些谈兴,款款言道:“呵,不瞒小友说,老夫确对这雪景格外偏爱。我本是北地秦川人氏,冬季漫长多雪。只是后来宦游岭南,一呆便是十数年。与家乡不同,此地一年四季却是片雪也无,便只好央着文友中的丹青好手,画得这幅梅雪图挂于墙上,聊解思乡之情。”
“原来如此!彭公果然高古。”
于是二人这一番融洽无比的jiāo谈下来,彭县爷越看眼前少年越顺眼;再见他年龄相匹,又无姻眷,心下竟生出些纳婿之意!
且不提彭县令心中爱材,再说醒言三人,用过晚食之后,便在落脚厢房中歇下。
只不过,大约戌时将尽、夜色正浓之时,醒言叫来琼肜雪宜二人,收拾一番,便按着白天探来的道路,一齐向那彭府小姐所居的庭园潜去。原来,听彭县爷晚饭时说,按往日经验,今晚极可能便又是那妖异作怪之时。
到得园中,这上清四海堂诸人,便在粉墙某处角落繁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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