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脸上更是愕然;转脸看看,却见身旁两位赌气蜂灵已重新回到席中去,一起划酒猜拳,竟已是重归于好。
如此一来,这段风波就此平息,只是醒言不知为何却思潮起伏,再也平静不下来。此后余下的宴席里,眼前依旧灯红酒绿,珍馐jiāo陈,他却再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来。一边落寞饮酒之际,不知怎么他竟突然想起当年在镇yīn庄外,和那位西山鬼族彭蒙宿夜论战中自己提起的咏鬼诗歌。
“旧埋香处草离离,今对夕阳听乌啼……”
借着酒力,将这句低低吟哦,醒言一时竟有些魄动神摇,只觉在这一刻忽觉心中好生怅然,竟似遇着什么神秘感应,又或被打开记忆之门,刹那间有无限悲伤涌上心头。神情苦涩之际,想要去参明缘由,却只是神思朦胧,脑袋发疼;满怀莫名的悲怆,到最后只和着满腹的酒气化作诗情一道,涌上心头,让他忽生感怀,醉态憨然,执箸击杯酣唱道:“饶城烟柳鄱阳潮,问讯花溪第几桥?
仙子鬓眉春黛染,美人衫袖落花娇。
曾期月水霞长映,何事春山雪易消?
惆怅罡风吹太急,一株玉蕊陨今朝!”
第二章 教剑娥眉,不殊三千健甲
那晚的夜宴,等醒言再次清醒时已是在第二天的上午。睁开还有些沉重的眼皮,略转了转身,首先映入醒言眼帘的便是那个穿着素黄小衫的少女。这时候天光应该不早,从帐门外斜斜透入的阳光明亮而热烈,形成光柱一道,恰好笼罩在那趴在朱红梳妆台前的少女身上,将她明黄的小衫照得熠熠发亮,彷佛整个人都融化到明灿的阳光里。
“呵~琼肜这么专心地在看什么?”
阳光刺眼,醒言也看不清那小丫头到底在趴着看啥。又努力甩了甩脑袋,想起昨晚一些事来,他心中便有些奇怪:“呃,昨晚我咋会醉成那样?”
醒言自忖着还颇有酒力,现在清醒了一些,不免对自己昨晚居然一夜醉眠颇有些惊奇。
“呵,难不成是刚从鬼地归来,神气虚弱,才如此易醉?”
昏沉沉想着,宿醉才醒的四海堂主便努力摇了摇脑袋,从轻覆在身上的薄被中挣扎着坐起,半倚在玉床枕后的明玉板上。
等稳住身形,醒言便转脸看看帐内的陈设,只见得帐中风格温馨素雅,身前的轻纱薄被内雪白玉棉隐约可见,镂空被面纱绢上藻纹离离不用说,看这帐内脂粉气十足的陈设,便知此地该是那龙女灵漪的寝帐。
“哥,你醒了?”
正当醒言四下打量,那位一直趴在梳妆台的少女也转过脸来,从腰鼓状的珊瑚凳上滑下,轻快地跑到醒言近前,说道:“哥哥,灵漪姊让我见你醒了,便把这个端给你。”
一边说着,一边琼肜便把手中捧着的一只琉璃盏子小心翼翼递过来,认真说道:“灵漪姐姐告诉琼肜,这碗里装的是寒玉雪蛤膏,就着空青玉泉石研磨酿制而成,可以明神利目,安定魂魄,正是最宜解酒!”
“嗯,知道,谢谢琼肜!”
从琼肜口中言词,醒言确知她定是转述龙女吩咐无疑,因此便放心接过那只浅碧色的六角琉璃yào盏,端详了盏中有如水晶的脂膏一眼,便拿起盏中那支长圆形的青竹片,开始挖着吃起来。
“呀!真是妙品!”
修长青竹片挖起一小块水晶般透明的雪蛤膏,还没等放到嘴边,醒言便已觉一股清凉寒气扑面而来,在这燠热的南海天气中显得十分舒爽凉快;等将它小心放入口中,还没等细细嚼咽,这凝脂状的yào膏便已化作甘凉水气一道,然流下喉咙去。
“妙哉妙哉!好吃好吃!”
吃着这入口即化的醒酒异宝,醒言在心中赞不绝口,对那细心安排的龙女万分感激:“没想灵漪这般细心!其实我酒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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