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忽有上百条巨大的怪鱼呼啸而出,朝着光亮之处疾扑。刹那之后,伴随着一声声诡异的鱼啸凄厉的惨叫,不过片刻工夫原本整齐的队形便被撞得七零八落,皮糙ròu厚的士兵被撞断肋骨,有不少还感觉到针扎一样的刺痛,显见是被什么骨刺扎到!
……
在这阵忙乱中,有不少彭泽巴陵的水族认出刚才攻击的怪鱼,原来是鱼。听他们一顿诉说,醒言和诸位妖族战士才知道,原来这鱼和鲨鱼是近亲,一向有“深海鬼鱼”之名。平时,这鱼便神出鬼没,善于掩藏于海水沙地之中,可以几天几月不动;一旦发现猎物,便张开翅膀一样的宽大双鳍,在海水中犹如飞鸟般翩然而过,用尾上的dú针刺迷猎物,将它们捕获。
不过,据这些水卒说,虽然那鱼游起来也很快,但绝不会像刚才那样带着撕心裂肺的呼啸闪电般飞来。看起来,这些应该是这南海军中特意训练的异种。
因此,遭了刚才这轮伤亡,队伍中所有光亮全都灭去,众人陷在一片黑暗中。没了反光,刚才还烁烁泛光的水壁已完全看不见;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如同被扣在黑铁锅底。
“嗯,虽然看不清路,但总好过刚才被怪鱼刺杀!”
陷在一片黑暗中,虽然周围更加神秘叵测,但那些凶狠诡异的鱼也不再出现,便让众人惊心动魄之余,还有些庆幸。
只是,他们高兴还是过早。就在灭掉所有光亮,只在黑暗中摸索之时,却发现远处竟渐有光亮,初时模糊不清,过了一阵便渐渐分明。等飘飘摇摇浮到近前,大家才发现,原来那光亮是一只只透明的发光水母,在无边的黑暗中散发着缤纷的光辉,或淡绿或粉红,或鹅黄或浅紫,悠悠然飘在黑空中,犹如朵朵被风儿吹在空中的晶莹小伞。
“好美啊……”
晶彩纷华的水母飘来,许多陆地来的士卒觉得十分新奇,还个个在心中赞美;谁知转瞬之后,那熟悉的厉啸之声猛又响起,数十只车轮大小的巨闪电般袭来,顿时又将许多人击倒!
而在这之后,充当指路明灯的绚烂水母,飘近众人面前时也突然bào裂,无论原来什么光色,现在全都化作一绺绺微微泛光的绿烟,在众人周围缭绕拖曳。这绿烟,显然是剧烈的dú素,带着某种类似烧焦杏仁的苦味,转眼又让十几个猝不及防的士卒颓然踣倒。这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眨眼功夫醒言他们需要照顾的伤卒又多了十几个。
于是在此之后,只要那些光色晶莹的好看水母在远处一露头,便立即被队中的法师施法销毁。不过即使这样,那有dú水母死去流出的dú素在这并不宽敞的空间中渐渐飘散开来,难闻的异味萦绕左右,之后又dú倒十几个已经受伤的士卒。到了这时,时间已似乎过去很久,随着绿惨惨的dú烟渐渐蔓延,众人心中的焦躁情绪也越来越明显。
“该怎么办?”
作为众人首领,醒言此刻最为着急,心中念头急转:“要不,我一人奋力冲出?虽然刚才和孟章斗法,气力仍未恢复,但借着马的冲力,恐怕也能脱身而出!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先去把那几个南海术士的法阵给破掉。”
心中升起这念头,粗想想还不错;但转念一琢磨,却觉得十分不妥。此刻自己毕竟是主帅,正是众人主心骨,若是自己一人脱出,留着其他人困在此处,万一最后全军覆没,他实在罪无可恕。况且,显然那南海早有准备;光凭自己一个人冲出去,恐怕只能送死。既成不了事,又没把握救大家,这样的吃亏事儿显然不能干。
就这样,表面强自镇定的少年其实心乱如麻,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心里如同开了锅一样!
正在此时,军中那位向来少言寡语的随军谋臣罔象,却忽然开口,略带些疑惑地跟醒言禀告:“少主,老臣倒忽然想起一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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