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洁捂着脖子处的伤痕,却像是心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她已经第二次看到威廉这样了,而每次的起因都是因为自己……
“你还走得动吗?”墨言在一边温言问道。她点点头,也许是威廉的治疗术高明,此刻她竟觉得体内潺潺流动着力量,单单靠着墨言的肩膀便能够走动。
杜雨洁随墨言故意走到威廉身边,只想说一句谢谢,却在瞥眼间见到消散的黑幕中一股黑暗之气猛地出现,袭向威廉的后背。威廉已察觉有异,还未等有所反映,便见到杜雨洁转到他身畔,原来是她当时心神一晃,就直想替威廉挡住一击。
“杜雨洁!”她晕眩失去知觉前便听见一声熟悉的喊叫,沉沉闭上眼睛。
残兵。气喘声和脚步声jiāo叠在一起,让这种奔走真的有了逃往的感觉。地上的影子如同水面的平静被践踏至粉碎,就像是美好的梦境从此不再。冰冷的月光是刀,均匀地落在人的身上,把一切保护膜都剥光了,只剩下一具赤luǒ血淋的躯壳。
但既然是光,总算是给人希望的。他们终于一路跌跌撞撞闯出天佐楼,这才发现已经满身是血,伤痕累累。离开这栋黑压压的楼,他们只觉得原本身上压着的一股重量突然减轻,恍如隔世,只想尽早离天佐楼越远越好。
因为害怕被过路人看到询问一二,无法解释清楚他们身上种种遭遇,威廉示意他们先往安全yīn暗处走。他们身上的伤是不可能用“从楼梯上摔下来”这种蹩脚的说辞就能搪塞过去的。
之前谁从来不会想到自己会像夜里行进的老鼠一样运动,如此渴望光明却又担心被强烈的光芒刺到,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也来得如此不爽不快,着实让人心生郁愤。此刻只有威廉能够保持冷静了,惨白冷峻的脸此刻像是晕着一层清幽朦胧的光,带着中圣洁的肃穆感。他明白此时所有人的动作已经全凭意志,一旦到达安全之处,他们就可能再也无法移动了,只有抓紧每一分每一秒从最安全的道路撤退。
阿东勉强能够自持,他被墨言搀扶着,腰间的伤口已经基本不流血了。他自从逃出来便一直沉默着,像是被恐怖击溃了。而路家云和王侯两个人虽然一身狼狈,像是地窖中走出来的矿工一样脏兮兮的,但总算还能走得动,两人抬着昏迷的杜雨洁尽量平稳地一路小跑,所有人都有这么一种想法:此刻耽搁一秒便要少活一秒。
到了校门口的时候,大家商量接下来的方向。
阿东和王侯想要回到寝室,于是要与几人分手,因为他们并不方便去威廉家。威廉想了想,便同意了。他简单地为阿东施展了包扎术法,帮助其加速恢复。在王侯和阿东看来,那个失去知觉的女生,也就是杜雨洁已经快要断气了……但是威廉依然坚持着不让人送她去医院实在令人觉得匪夷所思,但看路家云信任的眼神,他俩明白多说无益,只有尽快离开是非之地才是上策。
离开之前,威廉依然细心地询问了阿东他们的联系方式和宿舍地址,并把护身符jiāo在两人手上,叮嘱如果晚上有任何异动,一定点燃它们。威廉再三强调注意自己的安全之后,才放两个人离开。
之后,墨言便腾出手来与路家云一同扶起杜雨洁往威廉家走。原本那段已经冗长的道路,此刻也变得更加艰难,混合着所有人的恐惧和疲劳在夜里面愈加延伸,变成黑暗的回忆。当所有人中站在威廉家门口的时候,几乎就要瘫倒在门口,只怕今后走到夜路就会想起现在的恐怖经历。
“我也走了吧。”路家云和墨言两人把杜雨洁放在客房后,走到威廉身边。实际上,他脸上的表情早已出卖了自己:他一点也不想离开这里。
奇奇和月华化作人形正忙忙碌碌地为她擦试血污,因为手脚不灵便,他们打翻了几次脸盆。眼看杜雨洁脖子上的鲜血已经被法术强行封锁,却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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