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出顺了。”
一面说,一面嘶嘶倒吸凉气。
太后哪里看不明白爱孙是故意作态,偏绷不住笑,虚点着萧寒潜的眉心,又是心疼又是好气,“你别跟我面前作!打完了人气完了人,又凑到我这儿来想算计什么?别说你是来表孝心的,可是想赖在我这儿不走了?”
“皇祖母英明。”萧寒潜不倒吸凉气了,继续坏笑道,“好久没睡您这儿的南偏殿了,心里念得紧,您就收留我一宿。等天一亮宫门一开,不用您赶,我自己走。”
太后闻言一叹,“你今晚不进冯十一的屋,难道晚晚都不进冯十一的屋?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好好的姑娘家,你既把人纳进了门,何苦这样对待她,也委屈了自己?”
他不是躲,他也不委屈。
萧寒潜无谓一笑,笑意微冷,语气更柔,“谁做主纳进门的,谁负责去。冯有军这个中枢院左参将,是要跟着我去东北的。他的女儿留在京里,比带去东北更合适。母后想如何,也抵不过您一句话。
您要真心疼我,不想我受委屈,就开口留下冯欣采,只说让她代我媳妇儿在您和母后膝下尽孝。别说是母后,就是父皇听了,也不敢来您跟前乱吱声。”
说罢也不管太后答不答应,以手抵唇一叠声喊困。
元姑姑掖好被角,轻手轻脚退出南偏殿,折身回转道,“殿下还跟小时候似的,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也就是跟您面前,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这样撒娇。”
“他不是撒娇,他是耍无赖。”太后眼底满是笑,口不对心道,“从小到大,犟起来就跟拉不回的牛犊子似的,偏遇上小四媳妇儿娇娇嫩嫩的,就成了那绕指柔!哪里还管我答应不答应,这是算准了我会纵着他呢!”
元姑姑掩袖笑,“城阳大长公主、和王妃头先来说的那一席话,可见乾王妃也不是没有心计手段的。如此才正正配我们乾王殿下。也难怪百炼钢能成绕指柔!小夫妻俩和和美美的,您只管一头帮衬着,一头等着抱亲亲曾孙吧!”
太后呵呵笑。
袁士苍却是一阵咳咳猛呛,嚓啦咣啷磕下才抿了半口的茶盏,惊得魂走脊梁骨,强压着嗓子道,“你说什么?你说你对着乾王妃说了什么?!你中的是催人情动的异香!不是令人脑残的毒药!你莫不是魔怔了!怎么就失心疯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魔怔了吗?
也许彼时彼刻,他是真的魔怔了。
是他低估了小丫头的心计,也错算了小丫头的手段。
生米没能煮成熟饭,说出口的话却覆水难收。
她看着他不得不入局,只是看着。
手里捏着他的把柄,就捏住了他的七寸,也捏住了淇河袁家的命门。
这一次,是有心算无心。
下一次呢?
她不算完胜,他也不算完败。
脚下并非死路一条。
袁骁泱温润一笑,眼底暗涌的情绪叫人看不分明,“事到如今,父亲不必再计较我一时神志不清,办出的糊涂事。我是受害者,不是加害者。如今也不过是从太子殿下一系,挪到了乾王殿下名下罢了。
当务之急,还请父亲先走一步,带母亲迁回淇河族里,也好和族里叔伯打声招呼,东北这仗一打响,已然容不得袁氏一族坐观敛财。军饷粮草,袁氏一族少不得为乾王殿下出一分薄力。
这劲儿该怎么使,该往哪里使,还要父亲和族里先商量出个章程,等着乾王殿下或是……乾王妃开口,就没意思了。我的话,父亲可明白?”
他轻声慢语,温润意态一如往常,透着安抚人心的笃定力量。
袁士苍汗湿的衣襟一阵凉一阵热,缓缓倒向椅背,颓然道,“明白又如何?你在太子殿下那儿,是受重用的堂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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