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溯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她叫什么名字?”r却因为这个简单的问题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这个反应很不正常,我看出这里头有问题,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她会怎样回答。
愣了好一会儿,r才吞吞吐吐地说,“可是,洄说,你父亲给了她新名字。”
程呦呦。
这个纯中国化的名字,对她来说的确是有些困难了。不要说写汉字认汉字,就是一个“程”字,她尚且没法叫得字正腔圆,更何况是呦呦的名字。
可是,一切困难都是对母亲之外的人而言,身为一个母亲,如果对孩子有丝毫的爱,又怎么会不记得她的名字?
r的辩解没能打动我,更没法打动程嘉溯。他露出个淡漠的笑:“n,我是在问你,你给她的名字。”
每一个孩子降生世间之前,爱她的人都会为她准备美好的名字,期望她通过这个名字获得存在于世界上的权利,成为被命运所眷顾的人。
不论是人还是动物,一旦被赋予的名字,同时也就被赋予了感情,从此以后,这个新生命通过她的名字,与赠与她名字的人紧紧相连。
但程呦呦没有名字。
r张口结舌,她从来没想给过程呦呦名字,哪怕是最简单的称呼,“n”“bb”都没有过。
她慌乱地哭道:“我爱她,我犯了错,很大的错,但我爱她!求求你,让我见到她!”
可是,程呦呦养只小狗,都知道给它取名叫糖糖,这个养她到三岁的亲生母亲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给她取一个名字。
她没有心。
她从来没有对程呦呦付出一丝半点的感情,她只怨恨这个婴儿耽误了她傍大款的机会,如果不是她所在的国家堕胎不合法,程呦呦根本不会有机会降生到这个世界上。
所以她不给程呦呦取名,不教导她任何一个人类应该懂得的事情,甚至不给她衣服穿。当然,她也没有胆量杀死自己的女儿,她只是隐隐约约地期盼着,盼望程呦呦能死于这样的虐待。
偏偏程呦呦生命力极强,没有人教她人类该懂的一切,她却以一种兽类的直觉生存了下来。r把她当作发泄怒气的工具,但碍于美利坚的儿童保护法规,她不敢做得太过分。
这种情况直到她被接回国内才有了改变。程颐和给了她名字,请人引导她的行为,教会她说简单的字词,和用勺子吃饭而不是趴在地上,像猫狗一样舔食。
我不明白一个母亲怎么能够这样对待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哪怕不爱她,你也可以像对待一个人一样对她的啊!
我也不明白程嘉洄这种父亲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明知女儿不正常,却从来不想着照顾她,哪怕是把她养在自己家里让保姆照顾,他都不愿意。明知道r虐待过他的女儿,却还是为了给程嘉溯添堵,把这个女人带到了我们面前,让她以程呦呦为借口,扰乱我们的生活。
r口口声声叫着她爱程呦呦,但我敢发誓,她对程呦呦的善意,甚至还不如总是与小魔女吵嘴的我。
程呦呦离开她的这几年,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要给女儿一个代称,让她可以在想起她的时候温柔地呢喃她的小名。也许,她没有想起过程呦呦,如果不是这一次程嘉洄找到她,与她合谋,她大概只会在很久以后庆幸自己摆脱了一个巨大的麻烦,而不会去想,那是她的女儿。
有这样一对父母的程呦呦,在感情上面比程嘉溯还要可怜。至少程嘉溯的母亲对他还有爱和责任,尽管那种爱看起来有点畸形。
程嘉溯冷冷地看着r,用陈述的语气道:“n,承认吧,你不爱你的女儿她现在是我的女儿,她叫程呦呦。”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的呦呦。
r猛地顿住,她的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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