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罗敷回过神来,匆匆看了他一眼,垂下小脸,点点头,“我是来叫你吃饭的。陈叔回家了吗?如果在的话叫他一起吧。”她在撒谎,陈叔明明刚才已经跟她打过招呼回家去了。
“他回家了。”他沉声说。
他离她那么近,她几乎闻到他身上汗水的气息,他灼热的温度随着呼吸喷在她耳侧,她的耳朵立刻燃烧起来。
火热开始蔓延,染红她白玉般的双颊,染红她修长的颈项。
“噢,既然这样,就我们吃吧!”罗敷急于躲开他火热的气息,低头先走。
他却突然拉住她手臂,她回头不解地看他。
“你娘如果知道我和你一起吃饭……”他没说下去。
“没关系的,她今天不在家,我会在她回家之前把东西收拾好,不让她知道。快吃饭吧,吃完饭还要帮你上yào。”
她推开他的手,走在前头。
阿木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一顿丰盛的午饭后,她跟着他来到他的小屋。
小屋很简陋,只摆着一张木床,一个木柜,一张木桌和两张凳子。
可能是长年积放旧物的缘故,屋子里散发出一股潮湿yīn秽的气息。
罗敷有些不习惯地用丝帕掩住口鼻。
“你的yào用完了吗?”
“我没用过。”他从木柜中拿出yào包。
“为什么不用?”她接过yào包。
“我不想让别人替我上yào。”他琥珀色的眼青深邃如宝石、幽深地看着她。
罗敷咬着唇低下头,他是说……他只想让她为他上yào吗?
“来吧,别发呆了。”
阿木打破沉默,大手握住她双肩,替她转过身去。
唏唏嗦嗦,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
“你可以转过来了。”
远远看见是一回事,如此逼近真实地面对又是另一回事。罗敷捂住唇,不想让惊吓的叫声逸出。
他的伤口有多处撕裂,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化浓溃烂。
“很可怕?”他轻问。
“没、没有。”心痛泛滥,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小心地轻吹他的伤口,希望他能好过一些。
“你忍一下。”她皱眉从yào包中挑出伤yào。
纤细温润的手在他宽阔的背上轻凉辣的yào膏在伤口上被小心抹开。
“痛不痛?”她不忍心地问。
他摇了摇头。
骗人,他背上的皮肤在痉挛跳动,他双拳紧握,指节泛白,额上豆大的汗水滑落。
罗敷只能更加小心。“有的地方已经化脓了……”
“挑破它。”他没有丝毫迟疑。
“会很痛。”
他笑了,笑声低沉,和第一次相遇时一样,就像是丝绸碎裂的声音,很好听。
“你是在担心我吗?”
罗敷红了脸,羞恼道:“你乱讲,痛死你算了!
山她执起在火上烧灼过的银针,轻巧地挑破脓包。
“其实都是你自己的错,伤还没好就下床干活,又不包扎擦yào,又用冷水冲伤口,伤会好才怪。”
看他不说话,脸色又那么苍白,罗敷知道他很痛,只能不停地找话题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终于包扎完毕,罗敷满意地来回检查一遍,“好了,记得不要再剧烈活动,过几天我会抽空来给你换yào。”
说完她转身收拾yào包,嘴里jiāo代着,“那个贴了红色纸片的袋子里装的是消炎止痛的yào草,你记得每天晚上自己煎来喝,这样伤口才会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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