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政一惊,赶忙转头向大门口看去,只见门口走进来两个人,这两人身着青衣,一前一后向院内走来。
后面的人姬政认识,正是他在星月堂见过的范蠡大人,而前面的人,姬政却不认识,只是感觉这张面孔似曾相识。
但姬政知道,这个人就是越王,只见越王须发花白,枯燥的头发简单扎起,他的脸上布满沧桑的皱纹,粗糙黝黑的皮肤仿佛日晒风蚀的荒原,但他目光坚毅,身形硬朗,直挺的脊梁就如同刚强的刀剑,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越王走至姬政面前,弯下腰,向姬政深深行礼,范蠡也跟在越王身后,一同向姬政行礼。
“姬先生,勾践有礼了。”
姬政见越王和范蠡对自己行此大礼,也赶忙回礼道:“在下姬政,见过越王。”
越王笑着说道:“我自然知道先生姓名,先生救命之恩,本王永世难忘,说起来,那次一别,已是两载冬夏了。”
姬政苦笑一下,说道:“是啊,两年了,时间不长,却已经物是人非。”
“多亏当年姬先生与哈娜小姐在吴越边界出手相救,本王才得以返回越国,如今吴王害死哈娜小姐,便是害死了本王的恩人,先是国仇,如今又添私怨,本王与先生心无二志,愿助先生报此深仇大恨。”
“越王心意在下心领了,但此事是我个人的恩怨,吴越之间的国仇与我的家恨并无瓜葛,在下并无需他人帮助。”
范蠡上前一步行礼道:“姬先生,此言差矣。”
姬政回礼,“范大人,当年在下与哈娜火烧星月堂,而后趁乱逃离,实在是多有得罪。”
范蠡呵呵一笑,说道:“欸,哪里的话,手下那些人不知分寸,怠慢了姬先生,要说得罪,恐怕是范某得罪了姬先生,还望姬先生见谅才是。”
“范大人如此心胸,姬政佩服。”
“姬先生,既然说到心胸,范某倒以为心胸广大之人,当以天下为己任,遵君臣之礼,行仁义之道,范某素闻姬先生心怀天下,志在高远,以复兴周室为抱负,如此心胸,可谓大也。”
“范大人过誉了,政身为周人,自当以此为毕生奋斗之目标。”
“既然姬先生是周人,自然应该知道,当今周室为何衰落。”
“为何?还请范大人见教。”
“昔日周人灭商,天子分封天下,是为天下共主,然而天子居于中原,奈何华夏之大,却终究难以辐辖。于是,先人定下周礼,以礼仪约束天下,凡尊我礼乐之人,皆属我华夏之邦。然而,当今天下,诸侯群起,弱肉强食,人心不古,礼乐崩塌,华夏大地终日纷争,战乱无息,天子之民流离失所,苦不堪言,究其根本,无非弃礼之人妄求不轨之事!百年之前,齐国率先称霸,而后晋、楚、宋、秦纷纷崛起,各自雄踞一方,图谋称霸天下。想那吴国,五十年来,国力日益强盛,阖闾为王之时,便有称雄之心,如今,夫差即位,争霸之意更是毫不掩饰,先生必然知道,两年时间,吴王假借天子之名,两次对陈国出兵,如此肆意攻伐,其心究竟何在?”
“范大人的意思是,周室衰落原因在于诸侯争霸,而强者称霸之后,又目无天子,图谋不轨?”
“正是。”
“那政有一问,越国励精图治,寻求强国之道,难道所图的不也是王图霸业么?如此一来,即便将来战胜了吴国,却又与齐、晋、楚、宋、秦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哈!”越王突然哈哈大笑,“姬先生果然大才,如此一问倒真是问到了我心坎上。”
“如何?”
“姬先生,如今诸侯争霸已为大势,潮流所驱,绝非你我可以改变,不知先生是否同意我的看法?”
姬政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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